作伙伴。”
女人的第六感让她无视后面这句,紧着问:“什么朋友?”
龚珩手指撑着眉骨笑,身子向前把吹风机插头拔下。
“反正不会是女朋友对不对?”
“那,会是前任女朋友吗?”
一针见血。
龚珩收敛了笑容,眼里内容有各种,其中一味是钦佩。
莫初见他这反应,别的不用说,她心里就已经有底了。
他也没打算跟她说谎,很干脆地认了:“是。”
下一秒莫初便从他腿上坐起,大步走向门口,像刮出去一阵风。
她以为今晚喝的是一勺醋,没想到居然是一桶。
还是陈年老醋。
龚珩立刻站起来,锁紧眉心,“你到哪儿去?”
她根本不听,直直朝外走去,不管自己只穿着浴袍和拖鞋。
龚珩速度捞了件浴袍裹上,系着腰带追出去。
腿没他长,走得还挺快,气势汹汹的,周身包裹的磁场像风也像火。
他大步才跟上了她,刚握上胳膊她就用力地甩,好似要甩出螺旋桨的频率,不小心被打到了脸上,他终于舍得用了点劲儿,单手锁着她的两只细手腕,她就动不了分毫,漂亮的大眼燃着熊熊的火,用眼神威慑。
龚珩用着商量的语气,但此情此景还是冷下来几分:“有什么事回去好好说,你这是要往哪儿跑?”
她自然是要回自己房间的,不经他提醒都忘了,她并没有把房卡带出来。
算了,大不了去前台重办,她往他小腿踹一脚,“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放开!”
龚珩吃痛,并着牙齿皱起眉,没见过她这么不讲理的,是因为年纪小还是怎么?刷新了他对女人的认知。
软的不行来硬的,拽着胳膊就往回拖。
“坏蛋!我告你xìng_sāo_rǎo!你再动我!”
旁边客房的门突然打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站在门边,见着两个穿着浴袍的年轻人争执地扭在一起,夸张地捂了捂嘴。
她怀疑地看了眼龚珩,好心问道:“姑娘,你怎么了?需不需要帮助?”
莫初只是针对这个人闹,火气蒙了理智,但她尚有分寸,被第三人旁观着战场,这便冷静下来:“谢谢,我没事,打扰您休息了,实在不好意思。”
她诚恳地弯了弯背,抱歉地笑了一笑。
老太太神色放松,忍不住指教两句:“情侣吵架么,难免的,回去好好沟通沟通吧,床头吵架床尾和,有什么是一夜过不去的?”
龚珩挑眉,心想这老人家还挺开放,态度礼貌绅士地道了声谢,又拉着莫初往回走。
“我自己会走!”
宽大的浴袍把她身材衬得小小,脾气倒挺大。
龚珩合上门,被她这番闹得,眉间褶皱好一会儿没消。
她坐在床边,背对着他这里,双手以一种置气的姿态环在胸前。
龚珩缓缓摇头,倒了杯水给她消消火。
他当初和方月和平分手,正因为没什么放不下的,在这里偶然见到对方,互相以老朋友的立场叙旧,爱恨情仇在他们之间相当于零,她是不是脑补太多了?
还是说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都这么爱小题大作,是他落伍?
“都说是前女友了,还生什么气?”他把水递到她手边,好一会儿没被接过,他转身放回桌子上,不解地问出这一句话。
莫初猛地飞去一记眼刀,“如果我半夜和李明凯单独谈事情,你什么心情?”
他冷冷淡淡地:“他算什么东西?”
话里都是傲慢,表露根本不把李明凯之流放在眼里。
他环胸倚在墙上,冷静地告诉她:“我是和她有过一段,但都是多少年前了,现在她已经结婚,孩子都生了两个,你不放心什么?”
最后几个字好似直直戳在她的尊严,让她反省到,自己表现出来的样子,正是一个醋火中烧的小心眼的小女人。
沉默僵持。
高大的身形立在自己面前,背往后贴着,交叠双腿,静静注视她耍脾气,不知在作何感想。
道理莫初都懂,他这样的年纪,如果说情史一片空白才是不正常,以往陪伴在他身边的女人,一定各个都是温柔优雅的淑女名媛,就她是个异类。
她比他小了八岁,这已是不可逾越的鸿沟,想想看,他成年的时候,她竟还在上小学。
即便如今双双都是都市森林的成年人,虽说棋逢对手,但年龄与背景的差异摆在这里,能让她自信的,只有年轻漂亮的外形。
从小被家里宠大,温柔懂事都是做给客人看的,只有对待最亲的人,她才会不由自主地表现真实的一面。
可她越真,越害怕被觉得幼稚。
龚珩见她垂眼想着什么,等她自己排遣片刻,往前两步,屈膝半蹲在她身前。
他屈指刮刮她的鼻梁,温柔笑道:“还生气呢?来,张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