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你知不知道,你嘴里念叨的那个小白,回雪峰上的极受宠的那位主儿,他的前身是一头昆仑雪狼。”二叔神情僵硬,据对不是自然的表情。
我噗哧一下笑出了声,抱着肚子笑弯了腰,抹着眼泪说道,“吓死我了,就这样啊!”
“这样还不够?琳琳,二叔看得出来,你对那个小白有好感,但是小白不是人,在人类的认知中,他就是一只老而不死的妖。”二叔神情严肃的盯着我看,生怕我一时不查爱上了小白这样的妖物,在中国神话体系森严的等级制度里,仙和妖是绝对不能相恋的,否则必遭天谴。
我看着二叔感慨万千的脸,心下一阵温暖,在这个世界上,总还有一个人是在真心实意的关心我的,并且不会计较我是不是雪女,有没有长生的秘诀和超高的法术,他关心的只是我这个大侄女,这个跟他没有丝毫血缘关系却一起生活了20年的亲人。
我在看昆仑的这段日子,真的可以说是看到了人生百态,不论是真实发生的,还是梦里延续的雪女的记忆,那一片形容枯槁的白色,荒凉疏离不带丝毫的感情,剥夺者人生而为人的一切感官和心底的良知。再回到尘世间,看到这份久违的温暖,怎肯轻易舍弃?
我对着二叔扬起一个自以为无限灿烂的笑容,分散他的担忧,“小白是头雪狼,我是知道的,我还以为二叔在说小白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天地不容的事情呢!”
“你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能感觉得到,近来的二叔疲劳的狠,很多事情明明我们一起经历过,可他却好像毫不知情的样子。
“二叔,你忘了?在喇嘛庙小白和丹增中了九黎的巫术,还是你提议用昆仑铜镜替二人解了巫术,小白是雪狼的事情还是我们在昆仑镜里见过的。”我皱着眉,心里猜测,二叔这是怎么了,不过数日的时间,怎么讲昆仑的事情忘了个干干净净,现在看的二叔总是给我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很熟悉却又很陌生,遥远的像是一个毫无联系的路人甲。
二叔总是能轻而易举的看穿我内心的提防,笑了两声以饰尴尬,叹了口气,语气苍凉的说道,“人老喽,不中用喽,像我们琳琳看笑话了!”二叔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活像是个孩子,看着二叔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头发里翻出了一点霜华,心里感叹我的二叔,那个总是可以看穿人心的二叔、那个总是笑语盈盈的二叔真的开始变老了。
我心里感叹着,八月中旬的魔都,天气一如既往的闷热,车子在宽阔的马路上飞驰,不多时便停到了一家饭店门前,我一看饭店的招牌,“前思门”顿时乐了,这家饭店可是二叔在魔都极其重要的产业,小的时候,我经常来这里吃饭。
许是还不到饭点的缘故,前思门前面空阔的停车场上只零零星星的摆放着几辆车,若是平时这里的车位可是比周杰伦的演唱会门票还要难求上几分。我们的车子一溜烟的停好,小白率先下了车,大声嚷嚷着他饿了,尤秦垂首而立、低眉顺眼的站在小白的身边,那神情活像是封建社会的仆人。
“果然,这个宠物的地位不一般。”我嘟嘟囔囔的念叨着,被后脚下车的丹增听了个正着,不过他只是撇了撇嘴,并没有说什么。
二叔引着一行人进了饭店,早有穿着旗袍的服务员进来,一脸笑容的带我们去楼上的包厢。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二叔很喜欢诗经,他名下的餐饮行业无一例外的使用了诗经里面的名字,就连布置装潢都是按照他对诗经的理解而来的。服务员带着我们来到了一个布置着多宝阁的屋子,我看了一眼,蒹葭居,果然,我没有猜错。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宇文家主好雅兴,可是遇到了自己心仪的姑娘,也学那先时的白衣游子,逐水饮词,一睹芳容。”尤秦打趣的话语,使得二叔的身形一顿、脸上泛起红晕。
我去,难不成还真是这样的?!二叔是一个性情极为豪爽的人,就像古时说书人故事里的侠客、快意恩仇,毫不做作,今番被尤秦三两语撩拨的乱了心神,这事情就大有值得探究的意味在里面了。更何况二叔也说过,尤家擅长信息的收集,想必没影的话儿也不会乱说。
我的心里极是过意不去,也很懊悔,竟然没有看出二叔的心思。二叔如今都是快五十的人了,依旧没有娶妻生子,为的只是我这样和他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侄女,可以不用受当家主母的气,能快快乐乐的生活到我重新回归雪女的那一日,这样中的恩情我此生怕是无以为报的,既然二叔心里有中意的女子,那我便在行动开始之前促成这桩好事。
与我而言,这就是一场豪赌,跟我对弈的人深不可测、手腕极高,我可能下一分钟就输的倾家荡产,丢掉了性命,我在这个世界最亲的、最留恋的人也就只有二叔而已,若是他安好,我便可以放心的去完成我的使命了。
“小韬子这样一表人才,家财万贯的,喜欢一个姑娘还需要藏在心里,睹词思人吗,如果他肯,这魔都里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晚上都兴奋的睡不着觉。”丹增立在一旁冷眼旁观,我知道他是在观察,此刻他轻飘飘的几句话便解了二叔的围。
“好了好了,还吃不吃饭啊,我都快要饿死了,还得在这儿听你们唧唧歪歪的讲话。”小白怕是害怕丹增发难,忙着岔开话题。
饭桌上的5个人各怀心思,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