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会害我们。便是没有去处,最后也还有揽月阁可以依靠。”
听到揽月阁三个字,少女的眼里划过一道异光,很快消失。
怪不得总觉得娘不像娘,女儿不像女儿的。
原来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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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说起揽月阁,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底下的那些个将士们,为了激励士气,每每谈论起有朝一日得胜还朝,一定要去揽月阁里走一回。若是她所料不差,自己必是在落花巷里。落花巷是依附揽月阁而生,京中但凡是叫得上名头人家,哪个府上没有一两个落花巷里出去的女子。
她可是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会成为落花巷里的姑娘。
“碧姜姐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我劝你还是死心吧。像娘这样善心的不多,你我自小还能像个寻常人家的姑娘一样,认她为母。你看看巷头的几家姑娘,天天奴啊奴的,连自称为我都不行。咱们凭自己的本事,是出不了落花巷的。虎爷日日守在巷口,若不然巷子里的人家哪能有安生日子。”
绿衣说完,美目闭是,舒服地喟叹一声,“你病了两日,可把我累坏了。等将来入了贵人们的眼,我得好好享享福。”
少女则一言不发,睁眼看着屋顶的瓦片。
碧姜,她现在叫碧姜。
入了贱籍,便是奴。
奴是何物?那是可以任由主家随意送人或是发卖的玩意儿。落花巷里盛产瘦马,多年来长盛不衰,一定是有什么势力在暗中护着。
绿衣口中的虎爷,怕就是守护的人。一面守护,一面监视。
半晌,没有听到她说话。绿衣又睁开眼,见她在愣神。脸上换了另一种表情,娇艳动人,“碧姜姐姐,你就是心思重。娘有句话说得没错,我们天生就是来享福的。你猜,娘会把我们送到哪个大户人家?”
“不知道。”她艰难地出声,贱籍女子真悲哀,一个送字,道尽屈辱。
声音一出口,她十分的不习惯。从前的自己,什么时候说起话来都是铿锵有力,字字千钧。但现在的声音软绵绵,娇滴滴的,听得令人心里发痒,毫无威信可言。
“依我看啊,不会差的。前头的红绸姐姐进了金家,金家可是皇商,银子花都花不完。以我们的姿色,不会比她差。娘是个有本事的,知道奇货可居,定会送我们进高门大户。”
金家,她是知道的,说是皇商,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介商贾而已。从前的自己,岂是金家那样的商户人家能见的。
绿衣翘着玉指,细细地看着自己的玉手,十指纤长,指甲染着凤仙花汁,红艳艳的,煞是好看。
碧姜眉头微皱,侧过头。
绿衣柳眉轻轻地挑一下,清纯的脸立马生动起来,透着无限风情,桃粉的小口轻启,“我可是听说,京中有户大官放了口风,要在落花巷里选几位姑娘。以你我二人的姿色,必会中选。到时候我们吃着山珍海味,穿着华服美缎,日日与郎君相伴。吟诗作曲,赏花弄月,定会羡煞旁人。”
碧姜的眉头皱得更深,美目深沉。绿衣陷入自己的绮梦中,从枕头下摸出一面棱花小镜,顾影自怜,眼眸带着向往。
此时正值春意困人,她照了一会,掩嘴打了一个哈欠,放下镜子,庸懒地闭目小憩。
碧姜无法入睡,满腹的心思。不知今夕是何夕,不知裕西关的战事如何?自己死后,朝中会派谁去主战抗敌?所有的一切,都无从得知。唯一能肯定的是,她现在京中,且京中繁华依旧。
她照着绿衣的样子往枕下一摸,也摸出一面小镜。垂眸看去,镜子里现出一张仙姿玉色的脸。与绿衣的清纯惑人不同。镜中的这张脸,更加姝丽,眼尾轻轻地往上挑着,媚色天成,柳夭艳影,端得是个尤物。偏又生得一张不及巴掌大的芙蓉小脸,身量幼弱,真配得上瘦马二字。
镜子里楚楚可怜的人儿令她无所适从,这长相与从前的自己天差地别。难道她今后就要顶着这样的身份活下去吗?
不,当然不可以。她堂堂的大长公主,领万军,号众将,何等铮铮。纵使皮囊不再,然风骨犹存。
眼下这副身子,实在是瘦弱不堪,怕是能出去,都走不了多少路。就算侥幸出了落花巷,这样一副娇软无力的身子,艳如桃花的长相,身边无人相护,只怕早就被人盯上。或是强占为妾,或是卖入柳巷,总归是没了出头之日。
她不可能去告诉别人,自己是护国大长公主。借尸还魂的事情,除了话本子外,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