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那片山,我们就能抵达营地了。”楚環指着远处黛色的屏障,“我们加快速度,正好赶到河边用午饭, 还可以休息一下。”
“好。”楚渊点头,目光落在草丛里一株开着深红花朵的灌木上,露出惊讶之色。
“居然能在这里看到玫瑰!”他笑着伸出手, 如一位浪漫的诗人般感叹,“上帝依旧眷顾这颗星球, 所以将玫瑰留了下来。”
“别碰!”楚環倏然变色。
可是已晚。楚渊猛地缩回手,指尖上冒着小小血珠。
“好泼辣的花。”他剑眉轻皱, 苦笑,“难怪花如美人。”
然后,两眼一翻, 噗通倒地。
“啊啊啊——”楚環忙不迭冲过去把他接住,成年男子的体重毫不客气地砸下来,差点没把她也压断了气。
“你装逼呀!你继续装逼呀!”楚環抓狂,飞快用军用绷带捆住他被扎的那只手,用嘴吸出伤口的毒血。
可是效果并不理想。楚渊昏迷中的肤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青,他的手环检测到主人生命垂危,扯着嗓子拼命尖叫。
“闭嘴!显示心率!”楚環大骂,从医疗包里取出解毒针给楚渊注射。
报警声猛地停了。楚渊的手环竟然听从了楚環的指令,弹出全息屏,监视着楚渊各项生命指标。
楚環一愣。居然还可以这样操作?或者是因为在空间场里,同伴的手环也是虚拟的,会员也有权限操作?
楚渊的生命指标好比崩盘的股票,飞流直下。
解毒针起效太慢?楚環当机立断,一把扯开楚渊的衣服。
“嘀——”楚渊的心跳变为一条直线。
“你大爷的!”楚環破口大骂,“被花扎死!你居然会被一朵花扎死!说出去我们楚国还要不要面子了?”
楚環从包里掏出一根手指粗的针管,里面装满乳白色的药水。她咬掉针套,手指在楚渊肌肉健美的胸膛上按压摸索着,找准了肋骨之间的位置。
楚環长吁一口气:“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说罢,手起针落,狠狠扎向男人的胸膛。
粗-长的针头刺穿皮肤和肌肉,扎入了心脏。
***
空气中弥漫的醇酒和鲜花的浓香。清央宫中的每一盏灯都在今夜被点亮,光华异彩,瑰丽璀璨。雕梁画栋被灯光渲染的艳丽异常,宫阙层峦叠嶂,宛如天宫。
御花园中,随处可见喝得微醺的客人,艳妆华服,倚栏说笑。悬浮灯犹如提着灯笼的小精灵,漂浮在御花园的上方。
那是她的杰作。本来只是设计出来给楚璇学校里的话剧表演做道具的,却没想成了楚王宫里最受欢迎的一道夜景。
楚渊穿着华丽而繁复的长袍,手里夹着头冠,走在灯火通明的长廊上。
纱裙飘飘的少女们嬉笑着自身旁跑过,匆匆停下来朝他行礼,娇柔的嗓音仿佛黄鹂的啼叫。他却并未多看她们,径直朝前走去。
这是一个美丽的夏夜。白日里刚举办完一年一度的国祭,盛大的宫宴将会通宵达旦。这也是他第三次担任大司命,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转过一个弯,楚渊终于来到了喧闹的源头,也看到了他费劲功夫寻找了半夜的身影。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少女穿着象牙色的纱裙,挥舞着雪白的双臂,高声呼喊。
她爬上了高高的雕像,坐在那匹黑玉石雕刻的战马背上,摇摇晃晃。而下面是一大群喝得半醉的贵族少年,衣衫不整,疯疯癫癫,场面好似群魔乱舞。
“你们就让她这样爬上去了?”楚渊见两个堂弟在旁边凑热闹,厉声叱喝。
堂弟欲哭无泪,“渊哥,这位姑奶奶想要做什么,宫里谁敢说个不字的?”
楚渊啼笑皆非,一摆手,两个堂弟溜之大吉。
“愿神灵祝福这一对新人!”楚環手挽着一个大花篮,朝下面撒着花瓣,“一拜天地!”
下方的少年们嘻嘻哈哈地互相推搡,把一对少男少女推到中央,被楚環撒了一头的花瓣。两个孩子满脸酡红,在一片起哄声中朝东方拜了拜。
“二拜高堂!”楚環又一撒。
两个孩子又朝她拜了拜。
楚環哈哈大笑,“夫妻对拜——到白头!”
两人被身后的同伴们一推,直接抱在一起,热情接吻。众人起哄欢呼。楚環在上面天女散花,宛如女神降临,祝福天下有情人。
楚渊叹了一口气,把头冠丢给一个机械侍,提着长袍挤进人群里,抬头就被楚環撒了一脸的花瓣。
“啊!老哥!”楚環看到了他,也没有捣蛋被抓的惊慌,酡红的面颊,嬉皮笑脸,湿漉漉的双眸如泉水中的黑玉珠。
楚渊顿觉不妙。
“我们伟大的大司命驾到——”楚環突然振臂高呼。
楚渊扶额。
人群哗然,围着楚渊拍手行礼,笑得东倒西歪。
“他是生与死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