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他是善与恶的裁判——”
少年们你推我挤。楚渊奋力甩开那些往他身上倒过来的少男少女,挤到雕像基座下,仰头喝道:“下来!”
“神赐予你们爱——”楚環抓着花篮,漫天一撒,然后自马背上纵身一跃。
少年们高声欢呼。花瓣落了楚渊一头一肩。他顾不上拂去落在脸上的花瓣,伸出双臂,稳稳地借住了落下来的少女。
楚環搂着他的脖子,放肆大笑。她头发蓬松,花环已经蔫了,宝石发簪也七零八落,脸颊更是被酒意渲染出醉人的潮红。
“你……嗝……看到了吗?”楚環的呼吸里都是果酒甜腻的芳香。
“看到了。”楚渊低头凝视她片刻,面色冷漠,抱着她从疯狂的人群中挤了出来,大步而去。
远离了喧嚣的御花园,东宫显得尤其清幽宁静。
楚渊拒绝了宫人和机械侍的帮助,抱着他醉醺醺的妹妹一路走来。
四盏机械灯像提着萤火灯笼的小精灵,轻飘飘地前后飞舞。
楚渊径直进了寝殿,把楚環丢在床上。楚環在床上打了个滚,嚷着要喝水。
“你能呀你!”楚渊咬牙切齿,却还是从宫人手里接了糖水,把人搂怀里,耐心地喂她喝下。
“想吐要提前说。”楚渊捏着妹妹的脸,“敢吐我床上,看我揍死你!”
楚環哼哼唧唧,清醒了点,像条虫似的在床上蠕来蠕去,一边看着楚渊满头大汗地解厚重的外袍。
楚渊常年高强度锻炼,身形健美挺拔,脱去了汗湿的中衣后,露出来的肩背肌肉虬结精悍,充满了雄性的力量之美,宛如大师手下的大理石雕像。
楚環吹了一声口哨。可惜酒精麻痹了舌头,听起来像是哄小孩儿尿尿的嘘嘘声。
“想上厕所?”楚渊捞着毛巾擦着胸膛上的汗,坐在床边,又换了一张湿帕子给楚環擦脸。
十八岁的少女,光洁饱满的脸上没有半点脂粉,连油腻腻的热汗也只让她的面孔显得更加可爱。少年人仿佛都是透明的,饱吸了天地精华,再自内而外散发出来,通身亮晶晶,全都是鲜活的青春。
楚環舒服地眯着眼,扭来扭去,把汗湿的脖子往哥哥手下送去,喉咙里发出愉悦的咕噜声。
“别乱动。”楚渊心底冒火,“胆子肥了,居然偷跑去喝酒。你今天喝了多少?让爸知道,挨训的还是我……”
“一点点……”楚環迟钝地说,“啊……我想吃烤龙虾!”
“才喝了那么多酒,吃个屁的龙虾!”楚渊骂,“都说了别乱动!想吐?”
“好热!”楚環嘟囔着,翻来覆去,翻身将兄长的手压在身下。
毫无预兆地,少女丰盈而柔软的胸-脯压在来不及抽走的手上。女孩微凉汗湿的肌肤光洁得仿佛一块软瓷,活泼的心跳自胸膛里传来。
楚渊呼吸猛地一窒,心跳几乎停止,浑身寒毛站立。
而女孩被压在身下的手硌得不舒服,无意识地扭着。
凉滑的肌肤摩挲,柔腻的触感产生一股强烈的令人颤栗的电流,沿着青年的手臂直窜而上,窜遍了他的全身。
楚渊深深呼吸,面色铁青,僵硬地把手抽了出来。
他喉结滑动,片刻后,转身换了一块帕子。再扭回头,就见楚環扯去了纱裙,露出一大片雪白得刺眼的背脊。
楚渊吓得跌落了帕子,手忙脚乱地拉起薄毯把人裹住,只觉得这一下就让他顿时老了十岁。
幸好宫人都被屏退了,殿中只留了两个机械侍。机器人的好处就在这时体现了出来。它们不会思考,服从命令,并且不会说三道四。
“热啦!”楚環气鼓鼓,在兄长臂弯里使劲翻滚,“走开,放开我。我要吐你一身!”
楚渊额头冒青筋,吼道:“你想挨揍吗?”
楚環张口,哇地吐了他一身。
楚渊:“…………”
楚環看着他:“我提前说了的。”
楚渊黑着脸,把人丢回床上,起身去浴室。
楚環则被机械侍也拖去洗了个澡。
等到楚渊冲了个澡,换了条睡裤走出来,满意地看到妹妹换了睡衣,四平八稳地躺在床上打鼾。她的头发还有点湿润,搭在柔软的枕头上,像是浓密的海藻。
楚渊叹着气,在她身边坐下,静静地凝视她的睡颜。
楚環翻了个身,透过朦胧的视线看着他,问:“你今天看中了哪个?”
“什么?”楚渊挨着她侧躺了下来,轻轻抹着她柔软浓密的长发。
“沈家的几个女孩儿呀。”楚環半合着眼,嗓音朦胧,半睡半醒,“今天他们家不是一口气来了六位向导女孩,让你随便挑选?”
楚渊冷淡地笑了笑,“不是我挑选,是让父亲和祖母挑选。我只负责和他们选中的那个结婚。”
“可是将来要洞房的是你。”楚環看着兄长,呵呵笑,“人尽可妻。”
“可不是么。”楚渊躺下,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