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内含的间接信息:她的第一次给了唐显扬以外的男人。
阮舒相信他听懂了她所要传达的意思。
之前他问过她,既然有厌性症,她和唐显扬如何解决需求。
除夕那晚他也随口一问过,她的第一次给了谁。
现在她算是给了他第一个问题的答案。
她不知道他接下来是否会追问她第二个问题的答案,但她不想给他追问的机会。
遂,话落之后,她很快推了推他:“三哥,起来吧。再耽误下去,我连下午去公司都要迟到。”
傅令元又盯了她两秒,放开她。
阮舒起身,下床,没找着拖鞋就干脆光脚,**着身体,在他意味不明的目光下,走进浴室。
待她洗漱完毕,裹着浴巾出来时,房间的空气里飘散着烟味。
正是傅令元倚靠在床头,吞云吐雾。
有些天没见到他抽烟了。
或者准确来讲,是有些天他没有当着她的面抽烟了。
阮舒极轻地皱皱鼻子,先行往衣柜翻出干净的衣服穿上,然后走去开窗户通气。
顺便把昨晚他们性、爱残留的的气味一并通掉。
自窗口转回身。
傅令元冲她晃了晃他指间所夹的烟卷,问:“有没有烟灰缸?”
阮舒摇头:“一会儿拿洗手间里冲水吧。”
房间外有人叩门。
阮舒走过去应,只打开半扇。
来的是庆嫂,稍有回避着站在门边侧,递给阮舒一只服装袋:“二小姐,这是外面有个叫赵十三的男人让送进来的。”
“我知道了。谢谢。”阮舒接过,关上门,将服装袋拿给傅令元。
两人一个洗漱换衣服,一个化妆,各自忙乎。
整个梳妆台附近的地板凌乱不堪得几乎没空间能踩,全是被从台面上撩到地上的她的瓶瓶罐罐。
台面上倒是清了个空,乍看之下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可她昨晚是如何趴在上面的,她清清楚楚。
阮舒一点儿都不想将这样的烂摊子留给外人去收拾。不过迫于时间有限,她只能将地上的东西都先捡起随意丢桌上。
所幸她最近都不住家里,离开的时候锁门就好。
傅令元从浴室走出来,扫一眼她忙碌的背影,提了个建议:“你该换一张梳妆台。它昨晚摇晃得太厉害,里头可能已经散架了。”
阮舒:“……”
不多时,他们收拾就绪,下楼。
阮舒本想直接去公司,庆嫂却已经准备好她和傅令元的午饭。
饭间,楼上的林妙芙如同有所感应般,又开始摔东西,并且加上了恶语相向的咒骂。
阮舒垂眸,乌黑的睫毛遮住眼底的反感,顷刻,平静提及:“唐显扬骨折医院了。”
傅令元淡淡地“嗯”。
阮舒并没有太意外:“所以确实是三哥你让手底下的人干的?”
傅令元稍抬眉:“如果九思汇报给我消息的时间是同步的,那显扬现在就不止骨折而已。”
阮舒琢磨过来言外之意:“不是三哥……?”
傅令元侧头睨她一眼:“猜不出来是谁?”
阮舒忖一秒:“陈青洲?”
“知道了就掀过篇,犯不着记心上。”傅令元嗓音散漫,却隐含警告,“教训人这种事情,我可以无条件为你做无数次。”
阮舒扬唇戏谑:“三哥好大的醋味儿。”
傅令元不以为意地哧声:“不过其实记在心上也无妨,只要傅太太别自作多情。”
怎么可能?阮舒耸耸肩,回到方才他的一句话,问:“三哥说不止要让显扬,那会是要怎样?”
不知是她的语气泄露了她的意图,还是傅令元太过敏锐,他当即察觉:“你想要干什么?”
“三哥确定不会顾及和他的表兄弟之情么?”阮舒目光探询。
傅令元颇有兴致地看着她:“傅太太只管说。”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阮舒的笑意收半分,神色微凉,“我觉得海城不适合显扬继续呆下去。唐父唐母差不多可以退休了。显扬该尽孝道,陪他们回老家养老。”
傅令元斜斜勾唇,轻笑:“傅太太名不符实。说好的蛇蝎心肠呢?”
阮舒垂下浓密睫毛,眼波冷冷,声音像清水似的:“这是我对他最后的情谊。”
吃过饭,两人离开林家。
见傅令元一起上了二筒所开的小奔,阮舒以为他这个副总是终于要去公司了。
可是抵达公司楼下,她要下车之际,傅令元却是问:“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够不够交待清楚接下来两天的工作?”
阮舒愣怔:“为什么?”
傅令元漫不经心地掂着手机:“你得陪我出门两天。”
又是这样的临时通知。阮舒心里有点毛,体现在语气上便并没有多好:“我能知道是去哪里?因为什么事么?必须要我一起么?”
傅令元握住她的手,在她的手心轻轻捏了捏,像是安抚她一般:“等你一会儿下来,我再告诉你。”
阮舒抿唇无话,抽回手,沉默地下车。
傅令元有意无意地朝她的两条腿瞥了一眼,“注意点自己的走路姿势。”
阮舒:“……”
公司里,似乎并没有员工特别地在意她这个老板上午来没来上班。不过,堆积在那儿需要她审批签字的文件依旧不少。
张未末把文件放到她面前,阮舒直接挥手:“转交给林总的助理。包括接下来两天的工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