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硬邦邦的触感。w
彰显着它的危险性。
阮舒本能地僵直脊背,身体一动不动,盯一眼镜子里照出的那把手枪,旋即对视上他湛黑幽深的眸光,淡定地询问:“真枪?仿真枪?玩具枪?”
傅令元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阮舒仔细打量它。
大小适中,通体黑色,线条硬朗,枪身锃亮。
原来长这副模样。
之前只在影视剧中见过,没想到生活中,她竟有机会看到。
傅令元握着它,枪口从她的太阳穴沿着脸颊慢慢地下滑,停在她的脖颈上。他的另一只手按在她的一侧肩膀上,俯低身子,下颔抵在她的头顶,语气叫人分辨不清他的具体情绪:“你动过它了?”
“没有。”阮舒琢磨不出他几个意思,选择最保守地如实相告,“我只是在整理行李的时候摸到它了。”
“当时摸出它是什么东西了?”
“能猜到。”
“没想法?”傅令元的下颔在她头顶的发丝轻轻地蹭,枪口则从她的脖颈下滑到她的后背,用力地抵住。
阮舒下意识地挺了挺腰。
傅令元嗓音低低沉沉:“不害怕?”
“怕什么?”阮舒表情清清冷冷的,哂笑,“怕三哥有枪?还是怕你现在拿枪对着我?”
她深深沉一口气,让自己放松身体,只当背后的枪不存在,继续泰然自若地擦乳液:“或许是你该担心,在你不在房间里的这段时间,我是不是害怕地打电话报警,告发自己的丈夫非法持有枪支弹药。以及你和陆少骢两人在别墅后的那个屠宰场里私刑杀人。”
傅令元眯眸盯住她。
指尖沾着乳液触到脸上来时,阮舒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其实还是有点抖的。毕竟是枪,一不小心会闹出人命,她无法做到完全无视。
定了定心神,她慢悠悠地将乳液均匀地涂抹开,唇角笑意微抿:“我已经想明白了。掺和你们的事情,对我来说,也并非全是坏事。如果一旦离开你,就是我的死期,那么我为什么不能多抓些你的要害和把柄,反过来威胁你?”
傅令元斜斜勾起一边的唇角:“你这样直白地说出来,不怕我现在就开枪杀了你?这里很方便沉河抛尸的。”
“噢,那你杀吧。”阮舒放下乳液,从容地站起来,转身从镜子前离开。
简直就是视他手里的枪如无物。
傅令元笑了笑,从后面伸出手臂揽过她的腰,搂她在怀,手里的枪置于她面前,诱惑道:“想不想试一试?”
阮舒微垂视线,盯着它,没吭气。
傅令元抓起她的手,覆在枪身上:“摸出它和游乐场里玩具枪的区别了么?”
现在已基本能确定,他只是在吓唬她。阮舒淡淡回应:“我又不识货。”
“上次说,有机会带你去射击场。”
阮舒闻言曲起手肘往后顶到他的腹部,撑开与他的距离:“再说。时间不早了。先去洗洗睡觉。”
傅令元手指利落地一转,将枪收回手掌,嗅了嗅她的体香,才松开她。
进浴室前,他并没有把枪刻意藏好,而是随意又大咧咧地搁在桌子上。
阮舒躺在床上,习惯性地侧着身体睡在床沿,视线所及,恰恰能看到它的存在。
安安静静的。
却不容忽视的。
阮舒瞟了眼浴室的方向,神色凝重——她不确定,他是否一直都有随身带枪的习惯只是今天她才发现。
像他们这样在道上混的人,拥有私枪很正常。
她感觉得到,这次来靖沣,肯定有大事。
他的这把枪,仅仅用来自卫护身的,还是要用来杀人?
是要对付陈青洲么……
阮舒轻轻眯了眯眼。
待傅令元洗漱完出来的时候,她刚关掉手机里的邮件,困得有些睁不开眼。
察觉他躺上床,她赶在他伸手揽她之前,率先翻过身,主动窝到他的怀里,打着呵欠道:“晚安,三哥。”
很明显地,她的故意卖乖只是为了暗示他她现在只想好好睡觉,别再整事。
傅令元偏不如她愿,手掌钻进她的睡袍里,重揉轻捻,感受她的饱满和柔软。
阮舒蹙眉,忍住嘤、咛,隔着睡袍将他的手抓住,曲起膝盖,顶在他的老二上,以示警告。
当然,她的警告根本不具太大威胁性。只是傅令元今晚本也没打算怎样,所以顺势打住,在她的额头上落了个吻:“嗯,晚安。”
“……”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身边的人已经不在,而且被窝凉透,应该起床很久了。
她特别留意了一下,那把枪也不在桌上了。
他昨晚并没交待她今天可以做什么,阮舒便默认自己为游客,不着急出门,闲闲地刷牙洗脸。w
“阮总。”九思敲门的时间掐得很准,准得都要怀疑是不是在房间里装了监视器。
阮舒从浴室出来径直过去应门。
送进来的餐车里是一份西式三明治,和一碗热腾腾的长寿面。
正是昨晚傅令元说要让酒店厨房给准备的。
“傅先生说,这是一根面,提醒阮总不要咬断了,要一根吃到底,顺顺溜溜。”
阮舒抿抿唇。
九思继续传话:“傅先生先去和陆小爷一起准备关公庙的落成开光仪式,仪式正式开启要下午两点,傅先生说阮总不妨去凑凑热闹。在此之前阮总可随意,自由安排行程。”
什么“不妨”,其实不就是非去不可。阮舒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