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没受伤,你看我手倒是伤了。”姜可可担心江寄余被中年妇女骗了,赶紧解释,还把自己的手伸出来给他看。那语气有点小委屈,跟孩子见了能帮她的家长一样。
不过两人都没觉察到这点,江寄余看到她手上的伤,还有手腕处多出来的指印,身上气压莫名低了,甚至还有点怒火,手擦伤了不算,还把人手腕给掐出指印了,那得多用力啊。
他心里有气,脸上却绷得住,依旧冷淡而严肃,十分冷静地对中年妇女说,“好,我们去医院。”
中年妇女脸上一喜,去医院也行,没准能赔的更多,然而下一秒就听见江寄余道,“她手掌的伤要处理,还得做检查,你们家儿子那么胖冲过来也不知道把人撞成什么样,不去医院检查不放心,没准尾椎骨都撞裂了,还有你掐她手腕,也有可能骨折了,上面指印都是青的,也要做个检查。你放心她虽然身体不好骨头软容易出事,但我们不会讹你们的,按照医生开的单子算医药费就行,而且我们有表亲在医院当医生,治疗费也能省点,顶多花个几十上百的。”
江寄余语气很平淡,也很有逻辑条理,半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中年妇女被吓到了,“人哪有你说的那么娇贵,不就是一破丫头片子麽,我娘和我儿子才受伤了呢!”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见过哪家丫头片子像她一样麽?我们家叔叔只有她一个孩子,娇养着长大的,这次受伤还不知要吃多少好东西才补的回来,当然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你们付个医药费就行,后续的食补我们自己会负责。”
中年妇女闻言仔细打量姜可可,也发现她比正常人白嫩的皮肤了,还有那手印,她也没咋用力就乌青成那样子,娇贵的不行,一般好人家都养不出那身皮,心里的慌乱更多了。“那我娘……”
“至于你儿子,”江寄余打断她的话,“他也一起送去医院检查,我们也会出医药费的,到时候可以跟你赔我们的医药费抵消,看他那样也抵消不了多少钱。你娘的话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从头到尾我们都没碰你娘一下,总不能嚎一嗓子就赖在我们身上吧?那大家也不用养老人了,直接让老人到街上找个人嚎一嚎赔医药费就够生活了。”
这话说的明白又讽刺,虽说这年头还没有碰瓷的概念,但是说开来大家也能想象,多少也有乡下亲戚,也见识过一些极品农村老太的‘碰瓷’做法,没事也要嚎一嗓子,脏水污水就泼到人身上。这种人是很让人厌恶的,再仔细看那老太太,可不是半点眼泪没掉麽。
“对,那姑娘没有碰老太太一下,我看见了。”有路人来作证,将中年妇女到口的反驳给堵了回去。
老太太见中年妇女被逼得无话可说心里唾弃她没用,还是得自己来,脸皮够厚,拍着大腿唱念做打哭诉起来,“你们合伙起来欺负我个乡下老太太啊,撞人还抵赖啊,没天理啊~”
“老太太,您哭也没用,该赔的躲不掉。”
老太太立即像被掐住嗓子一样,嚎声一断,顿了下又嚎了两口,“你说啥我耳朵不好使没听见,算了,人老了就不跟你们计较了,虎子奶的乖孙咱回去,这天热得多喝点水。”说着就手脚利落地从地上站起来,抱起壮实的小男孩就要离开。
她这一走,可不是心虚了的表现么,中年妇女也唱不下去,也想走,不过被江寄余拦住,“大婶这么走就过分了吧?”
“怎,怎么过分了?我们都不要你们赔医药费了,你们也别找我们,让开,我要回去了。”中年妇女要推开挡在她面前的江寄余。
江寄余没让她碰到,自己先闪到一边,然而声音很冷淡,“大婶要走想清楚了,你不赔还有你男人,看大娘走的方向是纺织厂那边的家属楼吧?这个点想来你男人还在工作,我们去厂里找人要医药费也方便,就是不知道闹到厂里对你家男人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中年妇女的脚步登时顿住了。他们一家只有男人有工作,要是因此影响了男人的工作,那他们一家岂不是要喝西北风去?而且男人又好面子,丢了面子到时候他会不会打死自己?或者让那老太婆借此机会拾掇他跟自己离婚找个有户口的城里人?这也不是不可能的,虽然老太婆在讹诈别人时候会跟自己齐心,但是平时很嫌弃自己半点不能给家里男人带去助力,这出事也只会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
想到这,中年妇女后悔了,她今天就不该财迷心窍配合老太婆讹诈别人,她倒是跑了,留自己在这担责任,最奸最毒就是她了。
“小哥,有话好好说……”
中年妇女想扯皮,可惜江寄余态度坚定,根本不想跟她扯,要么现在赔钱要么找他男人,多说无益,最后只好肉痛地赔了七块六毛钱——那是她身上全部的私房钱了,再多也没有。
经此一事,中年妇女是不敢再讹别人了,最起码不敢讹城里人,不像乡下那么好欺负,宰人没成反被宰。
没热闹可看,众人也就散去了,江寄余看了眼姜可可的手,把钱放在自己口袋里,“先去医院,这钱待会给你作医药费,有剩的再还你。”说罢又指着那麻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