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抬腿对着我的屁股踹了一脚,嘴里骂:「还不快滚!」
我被他踹得横着出去几步趁机冲出他们的包围,小跑儿着消失在广场。一路
上我的眼泪止不住的留,心里又生气又委屈又别扭,真想把这几个拿刀都捅了。
钻进胡同,我看看没什么人,急忙掏出手机先给梅姐打了电话,可拨通电话才发
现梅姐关机了,又给韩琪拨了电话:「琪琪是我!」
韩琪似乎在夜场里,那边的声音很嘈杂,只听韩琪说:「你等会儿啊!我找
个清净的地方。」
不一会儿,噪音小了些,韩琪问:「姐,啥事儿?」
我一边哭一边把刚才的遭遇说了一遍,韩琪听完骂到:「操他妈的!哪儿来
的一群王八蛋!敢动咱们姐妹儿!你在哪儿了?」
我说:「我在胡同里了,猫耳。」
韩琪说:「算了,你过来找我吧,我在顺达了。」
放下电话,我出了胡同找了辆三轮摩托直奔顺达。包老三有一个卡拉ok歌
舞厅,在民慧路的西头儿,就是顺达。
没一会儿的功夫,三轮车停在了顺达门口,下车给了钱,我一看,门口停了
许多车,包老三的三菱赫然在列,我心里稍微放松了点儿。
顺达卡拉ok是用一个废弃的仓库改建的,分前后两个院子,前院是歌舞厅,
后院是管理组,推门进去,里面很热闹,迪曲震耳欲聋,人声嘈杂,门口的服务
生认识我,一见我来了忙喊了声:「莹姐。」
我点点头大声问:「韩琪呢?」
服务生说:「好像在后院了。」
穿过人群,我从后门走了出去。关好门,顿时安静下来。后院说是个院子,
其实并不大,迎面有几间平房,院子里屋子里都亮着灯,我刚进院子就见从一个
标有「经理室」的屋子里走出个男人,他抬头见是我来了,笑着说:「莹莹,你
来啦。」
这个男人四十来岁,中等身材,三七分头,大眼睛塌鼻梁,小嘴儿,不笑不
说话,上身穿着白色的短袖衫,下身黑西裤,黑皮鞋。他是包老三的人,叫卫荣,
也是顺达的管理,全面管理顺达的日常业务。
「卫哥。」我老远就喊了一声。
卫荣离近了一看我,忽然问:「你这脸是咋了?」
听他这么问,我伸手一摸,这才发现两边的脸都稍微有些肿。我尴尬的笑了
笑说:「没、没啥,让人抽的。」说着,我的眼泪儿又掉了下来。
卫荣听了就是一愣,忙问:「谁啊?咋打女人?」
我摇摇头,问:「韩琪呢?」
卫荣说:「在经理室……」
我忙快步走进经理室,卫荣也在后面跟了进来。
经理室,包老三正坐在黑色的大班台后面抽着烟,旁边的沙发上坐着韩琪、
韩娜,他们似乎正说话,一见我进来了,都看着我。
我一见包老三,哭着喊了声:「三哥……」
包老三阴沉着脸冲我点点头:「你坐那儿。」
韩琪韩娜都过来让我坐在沙发上。房间里很安静,只听我小声抽泣的声音。
好一会儿,包老三才说:「你不用说我也知道,打你的是不是一个姓段,一个叫
黑子?」
我抬头看了看他,点点头。
包老三说:「丁莹,以后你别去广场了,要是没活儿,你就在我这儿待着,
要不去瘸子那儿也行,就是别去广场了。」
我一听,顿时心里一凉,抬头看着他说:「三哥!那我这打算白挨了?」
包老三仰着头,闭上眼睛不说话,韩琪在旁边说:「三哥,咱们就算再怎么
着,毕竟新市口是咱们的!咋能让那帮东北人立规矩?」
韩娜也说:「以前咱们姐妹儿受了委屈,三哥您第一个站出来!今儿莹姐挨
了大嘴巴子,您就不问了?」
包老三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我们三个,说:「不是不管,是惹不起。我还不
如李瘸子了,李瘸子都惹不起,我能咋地?现在魏全儿跟东北人作,搞歌舞厅,
搞赌场,还卖粉儿,谁惹得起他?你们知道不知道那些东北人的来历?都是背着
人命来的!真动起手来,人家不要命,咱们呢?」
包老三的话,就像一盆冰水浇在我头上,我只觉得从头凉到脚后跟!
「三哥!既然您知道他们的底细,您又认识公安,您举报他们,让警察把他
们都抓了!」韩琪在一旁气哼哼的说。
包老三看了她一眼,冷笑着说:「你说的都是废话!我举报他们?他们又没
惹我,也没打我的人,我平白去举报他们?举报以后我的买卖全都得关门!我还
得跑到外地避风头!我吃饱了撑的!?」
韩琪听了这个,越发生气,大声说:「我们姐妹儿几个不是您的人?!没陪
您睡过?那帮王八蛋今儿打了我们,明儿就能砸了顺达!」
包老三脸上有些挂不住,瞪着眼说:「别废话!睡了你们又咋样!为了你们
这几个婊子我就跟魏全儿打仗?!我的人有了闪失你拿钱赔啊!」
我在旁边听着,眼泪不留了,心里冷冷的,实在没想到包老三能说出这种话
来,看来他们这些所谓的地头势力不过就是能欺负我们这些无依无靠的人罢了,
真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