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算下次有机会悄悄丢进陈郄马车里。
刘喜玉一辈子顺顺当当的当着国公爷长大,别说是缝补女人用的月事带子,就是自己袜子破了都没操心过一回,偏偏就在陈郄这破了戒。
可陈郄一辈子活得讲究,爱财是爱财,却从不拘泥外物,要她活得精致一点,说是捡了路边的野棉花来给自己做个什么月事带子,她大概一出口就得是要那么麻烦她还宁愿用草木灰。
不然可瞧着,她都知道嘲笑他不认识真棉花,就没想过用那跟棉花差不多的东西拿来给自己用。
不过东西缝了不少,刘喜玉才发现,他做了那些方方正正的布条出来,陈郄该怎么用,是不是要加几根带子在四角上才行?
陈郄的背影已经远了,刘喜玉坐在马车里腿有些酸,便下了马车来。
才走两步,一抬头,正瞧着大巫看了过来,对着刘喜玉微微一笑,便又回了头,继续跟着身边的人说话。
刘喜玉的眉头一皱,要跟人掰了分开走的想法更深了,这大巫总觉得神神鬼鬼的,带着股诡异。
陈郄说的话,守在马车旁的无为也听得清楚,再看自家小公爷忌惮的神色,就小声道:“主子,要不找个荒郊野岭之处,把人这样了?”
无为比划了一下脖子,觉得以他们两百人,收拾十几个人并不是多难,等收拾了,只要把尸体处理好,谁又知道。
刘喜玉瞥了无为一眼,无为立马就改了口,“主子知道,小的也就说说罢了。”
大巫说是出山给人治病顺便挖药草,但这种事也不用自己亲力亲为。
空闲里,少不得就来寻陈郄说说话。
陈郄就算承认自己是个话唠,但也没兴致跟大巫说,借口着肚子疼,躲在马车里休息,万分不想跟大巫费自己的神。
大巫寻不到陈郄,自然就去寻刘喜玉说话,不然这漫漫长路该如何度过。
难得的是大巫竟精通围棋,且身边还带着棋盘与棋子,刚好刘喜玉也会,便一道靠此打发时间。
一直到一个大一点的部落的土司城,大巫也没能在刘喜玉嘴里问出自己想知道的问题来,这才作罢,态度也依旧如一开始的和气。
也是到了这,陈郄一行才有更深刻的感觉,对于中原人,越深入百族就越被忌惮,如此大巫的身份明显比木行周夫妇的都要顶用。
虽是他们一行被盯着,但至少对方态度还算和气,也没把人饿着,只是不如之前自在了。
木太太是走惯了的,给这位土司的礼物也早备着,手里也还有交易的东西在,土司城里虽是住着土司一家,也还有得用的下属围绕而居,能互相置换一些东西。
再拿银子出来寻土司买了两百多人多日的口粮,在这个才丰收没多久的时候也并不算难,也不曾受到为难。
木太太不如自家男人话多,但也不算多寡言。
在土司城里绕了一圈做完买卖,也把陈郄想打听的事情打听到了一些。
“原本是十多个部落的,如今就只剩□□个了。”木太太惋惜道。
部落代表着什么,谁都没她清楚,也因她父亲卓有远见,在南安县外建城,这才得以在这些争斗中保全,能让下面跟着的人吃饱穿暖,繁衍子嗣,日益壮大。
而这些,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不停地有部落被并吞,也不停地有部落分裂,闹来闹去,死人也越来越多,日子也越来越难过。
就似陈郄与她拿来买粮食的银子,换在逍遥城又哪能买到这般多。
陈郄一颗红心向赚钱,可没那等忧国忧民的想法,听十多个部落变成了□□个,却是有别的看法,“别的部落没了,人还在,剩下的部落就更强盛了。”
本也是这样的道理,木太太点头,“走过这一路,又有一座翡翠矿山,也还有借用大巫的地方。”
木太太也不喜欢大巫,想离大巫远一点,但也知道其中困难。
陈郄有些好奇一个问题,“百族里的大巫,除了他,其他的在哪?这一路过来也没见过别的?”
木太太就是出嫁多年也还知道不少,“多是在百万大山深处,也有在各个部落流浪的,还有一个躲在深山里一人过日子……”
算起来,年纪正值壮年的,也就这位大巫及在各个部落里流浪,居无定所那一位,其余的不是老就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