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珏泪流不止,只能不住摇头,而布塔娜续道:“我之所以没认妳,是在猜妳何时要向我坦白;另外一层,我也替妳思量到了……妳该不会是被人所害,迫不得已离开家国?那时我身边尚有大煌使臣,为免打草惊蛇,所以才决定暂且不认。”
想不到布塔娜思量的如此透彻?聿珏哽咽,而布塔娜伸手揩去剩余煤灰;朱唇给泪与炭灰和成的水染脏唇角,她却笑了,“您还记得我的封号!兴许当年父皇赐我‘云旸’二字时,已是注定我必将蒙受颠沛之苦……我身陷大漠,几近于死,若不是……若不是娜仁其木格出手相救,皇甫聿珏,早已成了一堆白骨!”
布塔娜见之心疼,忍不住紧紧将聿珏收进怀里;她环抱着布塔娜,自重获新生之后,第一次放任自己哭得像个孩子,她忘情地大哭,就连在不远处的鞠城里踢球的刘弘都惊动了。
“母后!母后!”孩子的呼唤将二人唤回现实,布塔娜低头一瞧,彩线缠绕的在略显枯黄的草地间格外醒目;她伸脚去踢,踢向了正跑向她们俩的女子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