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闻言将信将疑,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林介,道:“原来你是驱妖人阿,这也难怪,乡下人没见识,你休要理他便是,我不与你计较了。”
林介心中一舒,说道:“多谢大哥理解,我们是初到此地,还想请问一下大哥此地哪里有药坊?”说罢,低头行了个礼,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可以说话的正常人,林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随即问道。
林介低着头,久久不见有动静,遂抬起头来看向大汉。只见那大汉依旧站在原地,双眼却又已闭上,显然是又睡着了。
林介无奈的又说了句:“大哥?”
“恩,啊!”那大汉扭了扭眼睛道,“你说药坊啊,这样吧,我带你们去吧,正好去讨碗醒酒汤喝。”
那大汉说完朝天打了个哈欠,转身朝别处走去了。
林介大喜,心想这般有人带路真是再好不过了,转头朝师父使了个眼色,便跟上了大汉。高绽风见状也是笑了笑跟着两人后面。
三人行了不多时,到了一处小巷,那大汉往前走了几步,推门进了巷中的一间小屋。林介二人在巷外栓了马,取了药兜,也随之进了小屋。
林介刚踏进小屋,只觉得一股清香的药香迎面而来,不由得精神一振,此时屋内一个少年正坐在椅上磨药。
那大汉见了,说道:“立英啊,快去给我做碗醒酒汤!”
那少年抬头看了看,一脸无奈:“啊?赵大哥你昨晚又去喝酒啦?”
“人生得意须尽欢,你小子懂什么,快去快去。”大汉说完往椅子上一躺,少年也是起身走了。
“二位来此可是要抓药吗?”一阵轻柔悠扬的女声传来。林介顺声望向柜台,一个少女正站立在那里,眉清目秀,身形婀娜。她看着两人,脑袋微微转动,露出好奇的神色,当真是温柔动人,楚楚可怜。
青篱山的女弟子本身就不多,林介这样在山门长大的又几时见过这般美丽动人的女子,他一下子涨红了脸。幸好此时高绽风正站在他身前,才没让人看见他这般窘态。
高绽风行了个礼,说道:“姑娘,我们来此只想拿药草换些钱财,做盘缠用。”
那少女微微一笑,柔声道:“这自然是可以,先生只管拿草药来。”
高绽风取出药兜,将药草一一倒在柜台上,道:“姑娘请过目。”
高绽风作为行游在外的驱妖人,高峰峻岭,深潭虎穴皆是去过,拿出来的药草也是多而杂。少女看着看着脸上突然出现了一抹羞红,道:“先生莫怪,小女子医理浅薄,这些草有些尚且不识,还烦请先生容我去寻我师父来。”
“什么!”那大汉一听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你师父回来啦!不成不成,我要走了。”说完,几步冲出了门口。
那少女的脸上红的更厉害了,道:“先生见笑了。”
高绽风依旧神情自若,说道:“无妨,姑娘你只管去吧。”
那少女自柜台往里去了,林介的心此时也平静下来,心中也是有些疑惑:怎么这家店只留两个外人在这里,倒也不怕丢了东西。
“介儿。”
一句话打破了林介的思绪,林介看向师父,高绽风此时已经踱到了墙边,正盯着墙上的一幅字看。林介跟着看去,只见上面写了两句诗:
“芳香去垢秽,素琴有清音。”
林介心中不解,问道:“师父,怎么了。”
“这家店的主人不是一般人。”高绽风头也不回,一直盯着墙上的字看。
林介只看得见师父的背影,浓密的黑发,破旧的长袍以及一把黑布包裹的长剑。他不明白师父此时在想什么,又问道:“何以见得?”
“介儿,你看这四周的桌椅药柜,皆是南木所制,南木淳厚,邪气难侵。你再看这把剑。”高绽风指向了一把挂在墙上木剑。
“这把剑是龙槐木所制,龙槐木凌厉,驱妖斩邪,是再合适不过的。至于这幅字,写的手法同驱妖符如出一辙。”
林介仔细一想,说道:“师父,你说这家店的主人也是个驱妖人吗?”
“这倒说不定,但是他不是一般人就对了。”高绽风依旧不动,盯着墙上的字。
正当林介托着下巴思考的时候,那少女已经领了一个人回来了,林介朝她看去。这一看着实一惊,站在少女身旁的也是一个年轻女子,其容貌之美丝毫不再少女之下,只是她面容冷清,凛然有不可侵犯之色。但他似乎不怎么关心林介,死死的盯着高绽风的背影。
林介一下见了这么两个容貌绝美的女子,不禁有些遐想。但他随即淡了淡心神,上前去欲行个礼。
但林介的身子还未动,只觉得身旁一阵轻风拂过,那女子转瞬已掠过他的身旁,玉手直指高绽风。
林介心中一惊,立马转头看去。少女在一旁也是吓的捂住了嘴巴。
那女子的身法奇快,转瞬已到高绽风身后,玉手一翻作爪状,直抓高绽风身后的长剑。
高绽风作为一个老道的驱妖人,纵然女子的身法再快,他又岂能不知。当即右手握住剑柄往上一提,黑布包裹的长剑脱身而出,飞至半空,高绽风猛地一踏步转过身来。
高绽风身形高大,女子自知不如。当即施展轻功,玉足点地,腾空而起,伸手直抓黑剑。高绽风回身见到了女子的面容,不由得眼光一柔,但他的动作却无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