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认为大皇兄做得对!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斩草必须除根,否则后患无穷!
君清婉在心底坚定了要斩草除根的信念,咬着下唇,转头向冷墨望去。
和煦的冬日阳光下,冷墨面无表情,那双深邃幽暗的黑眸,仿佛深沉的黑夜,无边无际,无波无澜。
清风拂过,刮得头顶的枫叶哗哗作响,那急促起伏的声音,仿若冰寒骤雨,又仿若死神的催命符咒,令君清婉一阵头晕目眩。
明亮的阳光,透过枫叶的间隙,稀稀疏疏地落下来,细碎如金,却好似在君清婉和冷墨之间建筑起一道透明的、永远也无法逾越的高墙。
此时此刻,他们俩已经不再是夫妻了,也许,这辈子永远不能再做夫妻。
冷墨……
君清婉在心底喃喃轻念冷墨的名字,一瞬间,好似有利刃直插心脏,痛得她面色煞白,无法呼吸。
她不敢再看冷墨,眼中泪光微闪,起身朝君子衿扑去。
“大皇兄!”君清婉仿佛迷路的孩子,猛然扑到君子衿怀里,表情脆弱而绝望。
君子衿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别怕,朕在这里。”
他的声音温柔磁性,好似一阵温暖的春风,吹开寒冷,融化冰雪,刹那间春花遍野,阳光灿烂。
君清婉原本烦乱不安的心绪,奇迹般平和下来,她不再做声,只紧紧抱着君子衿,将脸蛋紧贴在他温热结实的胸膛上。
清风再次拂过,附近的枫叶乱红纷飞,漫天漫地都飞舞着艳丽妖娆的红叶,色彩浓烈,如梦似幻,仿佛柳纤云身子上猩红的鲜血。
莫道妾身心如铁,君不见漫天红叶,皆是离人眼中血……
当天黄昏,当柳纤云被柳氏家族抬走后,众人都是唏嘘不已,神色各异。
这时,君清婉知道时机已到,便私下里将江听雨约到偏殿里谈话。
她装出一副痛彻心扉的模样,先是进行一番自责,说自己不该把柳纤云许配给江听雨;然后温柔地安慰他,并将两名才貌双全的宫女赏赐给他做对食,以便安抚他的心伤。
然而,出乎君清婉意外的是,江听雨竟然不愿意要那两名宫女,还声称自己不想要对食了,多谢君清婉的好意。
事实上,君清婉要送江听雨的那两名宫女,本来是君清婉的眼线,如今见江听雨不愿意收下她们,君清婉有些无奈,只得赏赐江听雨五十两白银,说是希望他不要太难过。
江听雨显然是大受打击,接下君清婉的白银,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就转身离去。
君清婉原本以为,这次柳纤云挨了一百大板,肯定必死无疑;哪知道,翌日清晨,君清婉就听到消息,得知柳纤云居然没有死!
原来,柳纤云身为原著女主,金手指已经开得逆天了,她不仅拥有异于常人的忍耐力,她的身体还有惊人的自我修复能力。
根据原著记载,柳纤云身上的伤口,能够以比常人快五倍的速度,闪电般愈合,而且愈合后不会留下任何伤疤,肌肤仍然白嫩无暇。
于是,那一百大板并未让她致命,只是让她小产了,并且重伤卧床而已!
妈蛋,柳纤云不愧是原著女主,简直就像小强一样生命力顽强,被打得遍体鳞伤居然都还死不了!
君清婉大为光火,一气之下就跑去找君子衿,强烈要求君子衿把柳纤云贬为无品级的低贱宫女。
由于现在慈善拍卖会已经完满结束,所以君子衿觉得没有必要再留柳纤云的性命,于是便以秽乱葬仪、不守妇道为由,当即将柳纤云贬为无品级的粗使宫女,调职到直殿监当值,罚她每天刷恭桶。
所谓“恭桶”,其实就是古代的马桶,一听要每天刷马桶,刚刚苏醒的柳纤云,气得差点没昏死过去。现在她伤痕累累、奄奄一息,连起床都成问题,怎么可能还有力气刷马桶?
然而,圣旨就是圣旨,君子衿金口一开,柳纤云不得不拖着奄奄一息的残破身体,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被一名宫女背到直殿监,前去刷恭桶。
得知柳纤云要刷恭桶的消息后,君清婉顿时仰天狂笑,本想挑个冷墨休沐的日子去折磨柳纤云,谁知冷墨休沐时也一直紧跟着她,寸步不离。
君清婉实在按捺不住想虐柳纤云的念头,干脆不管冷墨的感受了,这天上午,她翻出一把金弹弓,又带上一袋金漆钢弹子,兴冲冲地跑出公主府。
冷墨一路陪着君清婉,见她走进直殿监,立刻脸色微变,道:“清婉,直殿监里都是清洗恭桶打扫卫生的低贱宫人,你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跑到这里做什么?”
君清婉也不含糊,笑眯眯地说:“我想看看柳纤云有没有认真刷恭桶,有没有偷懒。”
冷墨强忍住想自挂东南枝的冲动,劝道:“清婉,你不要听信严御医的鬼话,他又没有证据能证明是柳舞姬杀了霍扬……”
冷墨话还没说完,君清婉就打断他,道:“现在柳纤云已经不是舞姬了,只是一个刷恭桶的粗使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