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他却突然就把宋太后给拖下水了。
皇帝的眉心隐约一跳。
旁边的宋太后却是不为所动,只淡淡的接口道:“哀家是听闻你身边的那个侍卫精通岐黄之术,那次也只是随口推了一句。”
宋太后这明显是要推脱的,说是明哲保身不假,但如果让皇帝找到攻击的借口,再栽一顶帽子下来,保不准就变成了宋太后、宋家和殷湛三方勾结了。
眼前的这个局面突然之间就变得微妙了,似乎是殷湛为了开脱,但宋太后又不愿意站出来替他说话。
她不想担这干系,却又给殷湛留了余地,说自己有提过的。
这么婉转的一暗示——
当真是老谋深算,圆滑的很。
皇帝和殷绍等人都没想到殷湛会直接承认了卫霖的去处,本来都还在震惊的时候,更没想到的是他又把宋太后给拖下水了。
这样一来,皇帝反而不好再开口相逼了。
“宋家的那个丫头身子不好,难道这天底下的大夫都死绝了吗?居然非得要劳烦皇叔身边的人?”定了定神,殷梁说道。
“横竖是本王自愿的。”殷湛道,语气里莫名带了几分调侃的意思,乍一看去没什么,但再联系陈年旧事一联想,反而就多少带了点暧昧不明的意思,“本王要给谁卖个人情送点好处,这不犯皇兄的忌讳吧?而且就算卫霖他人在塞上军中又怎么了?就因为这个,皇兄就觉得这起巫蛊案是和我有关?”
虽然所有的一切联系起来能说得通,但毕竟还是殷湛说的——
没人拿到切实直指他的证据。
“朕已经命人去传唤南康前来当面对质了。”皇帝道,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他不信南康公主能扛着不招,到时候只要南康公主当面指证,殷湛就百口莫辩。
皇帝是在气头上,没有发现,殷绍这边却忧虑的皱了眉头——
按理说南康公主府和宣王府之间也没离着多远,没有理由殷湛都到了半天了去传召南康公主的人还迟迟没有露面的,这其中——
别不是横生了什么枝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