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吼着,一拳砸在手机上。
“咔嚓——”
手机面板碎了。
象我快要崩裂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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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要精神崩溃了。
这种崩溃恰恰是沉淀或者飘浮于烦乱心情之中的平静。
平静也是一种恐惧。
我平静的难以承受。
我不只一次设想着和苏楠、璇璇割舍了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一旦把感情抛置于脑后,我的胸膛里什么也没有了,我变成了一个空空的躯壳。
我象一只知了前生的蝉衣。
仅仅是一个裂开缝隙的蝉衣。
我没有变成蝉。
蝉是重生着美丽的。
我丑陋不堪,从身体到心灵。
我象一个用残缺的良心幻想着赎罪的人,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寻找的折磨。
我寻找什么?
我寻找在此之前所有人对我的好,我必须还给她们,无论这种返还的方式是善意还是恶意的。
我还能作恶吗?
不能。
对一个残废来说,思想里的善与恶没有多大区别,她们接受的恶其实是我无可奈何的善,而我真正的善对她们来说,是一种不想见到的恶果。
我是一个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人,只能把我思想里的善变成恶。
在我的恶果里,流淌着我鲜活的血。
因为我曾用血y爱过她们。
血y是一个人情感的根。
我的根快要枯竭了。
我在对待苏楠和璇璇的事情上找到了经验,我想用同样的方法对待zhijia。
所以,中秋节的来临对我而言,只是一个时间和节日的问题。
我不想再隐瞒和逃避什么。
因为我发现这种崩溃的平静也是一种幸福。
它使我的心澄明许多。
让一切该来的都来,让一切该结束的
都结束,这样心里才不会留下疤痕。
我的锻炼并没有因此而结束,每日的必修课已经成了自然的习惯。
我没有了先前那种紧迫感,我从容地在绳索上悠着身体,不再以某一个时间为期,甚至做好了春节不能回家的准备。
何铭见我好长时间沉默寡言,感到很奇怪。
中秋节的前一天晚上,工厂里放了假,我们坐在空空荡荡的大院里,对着明晃晃的月亮聊天。
“西门,你最近变了许多?”
“变好还是变坏?”
“难说。”
“应该是变好了。”
“你忍心全部放弃吗?”
“这对我来说等于修成了正果。”
“我为你感到惋惜。”
“其实,我得到了才可怜。”
“为什么?”
“因为她们不欠我什么。”
“如果让你选择,你选择哪一个?”
“我没有资格。”
“如果你能站起来呢?”
“我不知道。”
“这就是你处处留情的恶果。”
“也许吧!”
“你觉得欠谁最多呢?”
“我说不清,不过有些情我已经还了。”
“用你的装疯卖傻吗?这对她们不公平。”
“我没有别的办法,我越骗她们我的心就越软,我越觉得心里愧疚我的心就越硬,我不能总陷在这个恶性循环里。我现在只能一厢情愿地还给她们人情,我觉得让她们忘记我,甚至恨我就是还了,我认为还了就是还了,这时候我必须自私。”
“你怎么准备还zhijia呢,也用装疯卖傻吗?”
“当然不,我要告诉她实情。”
“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我现在才发现我不是一个善于隐藏秘密的人,我觉得我一旦有了秘密就会更加卑琐。”
“但愿你不会又让一个女孩儿痛苦。”
“如果这种痛苦的结局是一种解脱,它早来晚来或轻或重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了。”
“我觉得你的心变冷了。”
“我想热,可是怕把自己烤焦。”
“这么说你一直是言不由衷,对不对?”
“你为什么非要把我剥得体无完肤?我现在需要一块遮羞布,这是最起码的廉耻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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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该来的都要来,所以中秋节就晃悠着脚步一步步走近了。
昨天后半夜有些y天。
今天一大早云开雾散。
我的心境总是随着天气变化。
为了给自己壮胆,我准备了一瓶白酒。
我让自己醉着,心里才不至于难过。
朝鲜冷面:嗨!你早来了吗?呵呵!
zhijia:没,刚来。
朝鲜冷面:节日准备怎么过?呵呵!
zhijia:还不是一个人过,明天晚上去接姨妈!
朝鲜冷面:那就不孤单了。呵呵!
zhijia:你总呵呵什么,心情特别好么?
朝鲜冷面:一般一般。呵呵呵呵!
zhijia: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朝鲜冷面:白痴都知道。
zhijia:还有呢?
朝鲜冷面:还有什么?
zhijia:你答应我的事呢?已经到期了。
朝鲜冷面:知道知道。
zhijia:找到了么?
朝鲜冷面:找到了!
zhijia:啊?有这么骗人的么?
朝鲜冷面:你怎么知道骗你呢?
zhijia:他在哪儿?
朝鲜冷面:就在你的面前。
zhijia:什么意思?
朝鲜冷面:就是我,西门虹。
zhijia:拿我当朋友就别开这种玩笑。
朝鲜冷面:你凭什么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