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宋离,似是忽然起了兴致:“你还想从我这里要什么呢?”
不悔说完便轻笑一声,揽住宋离的腰身将人抵在门边,手指轻佻的划开宋离的衣襟,露出小片白皙的胸膛。
他肆无忌惮的看进去,转而对上宋离尚未平复略显茫然的眼睛:“想要……一夜春宵?”
二人离的极近,不悔清楚的看见宋离在听到自己这句话后瞳孔不可遏制的剧烈一缩。旋即颤栗也停止了,喘息声也没了,从恍惚到清醒,似是从天上掉进地狱。
不悔发狠的吻了上去,用力撕咬摩挲,要将宋离生吞活剥一般。
他们之间曾交换过很多个吻,柔情的,甜腻的。
两个都是强势的男人,偶尔凶猛霸道起来磕破嘴皮也是有的。
但没有哪一次,如今天这般。
没有感情,没有爱意,只剩下最原始的欲|望。
血腥味很快在唇齿之间蔓延,宋离忍不住呜咽出声。
不悔从情|欲中抬头,按住宋离的后脑将他整张脸按在胸口。
冷然的目光落在瞠目结舌的女子身上,用力过猛而殷红的唇瓣轻启,没有半点怜香惜玉道:“滚。”
女子出门的瞬间,宋离便被不悔握着腰背过身去。
那只在身上游离的手是粗鲁的,没有半点温情,泄愤一般,掐的他生疼。
外衣被撕扯的破破烂烂,可怜的挂在身上,露出半个瘦削的肩头,不似女子般圆润柔软,硌骨的触觉,狰狞的疤痕。
不悔不管不顾的咬上去,在那片因他而起的伤痕上留下深深的齿印。
分明是疼的,可宋离在偌大的刺痛中体味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欢愉。他似是被倏然戳中了某根神经,抽着气仰起脖子,优雅的脖颈弯成一道性感的弧线,脆弱又美丽。
不悔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他开始动手去脱宋离的裤子,还要恶劣的凑到宋离耳边低笑:“真人,你不远千里来这儿,只是图个快活么?”
宋离倏然僵住,却乖的过分,任人摆弄不肯反抗。
他迫切的需要证明一些事情,用这种颜面扫地的方式证明不悔先前所做的种种都是假的。
直到有灼热抵在身后,毫不怜惜的长驱直入,被人从中间生生劈开的痛楚叫他头皮阵阵发麻。
他终是忍不住,手撑在门框上狠狠咬着唇,鲜血淋漓,处处都是。
他期待的所有都没有发生,有的只剩叫人心碎的声声调笑。
不悔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一遍遍在他耳边说着不堪的话,动作粗暴又凶狠。
门框“砰砰”作响,不悔从宋离的身体中撤开。
宋离痛到腿软,几乎就要倒下,又被人拦腰扛上肩头,丢到床上。
露在外面的胸口覆满青紫,身后更是惨不忍睹。他白着一张脸,固执的看着重新附上来的人,紧皱的眉心是化不开的哀伤。
不悔和着血再一次闯进来,宋离像一具破碎的娃娃,只一双眼睛不死心的透着光。
那双总是暗淡的,蒙着雾的眼睛,在这样惨烈的时候,亮着。
他问,掏心窝子的问,你爱我吗?
得到的是更加猛烈的撞击。
“爱。”不悔笑着说:“师尊的身体真销|魂。”
于是宋离也笑了,嘴角颤抖,歪歪扭扭的扬起,血珠从细碎的伤口中渗出。他开始不停的眨眼,长长的睫毛小扇般摇动,却挡不住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滑落。
已经很多年没有哭过,也曾彷徨过,也曾失落过,孤寂有之,怨恨有之。最难的时候,他也只瞪着双通红的眼睛逼迫自己不哭,像是将这根脆弱的神经从身上挑断,任何时候都要过的坚不可摧。
可现下却无论如何也忍不住,眼泪落下的瞬间才发现哭泣还是很容易,原是从前种种不及今日痛彻心扉,未到伤心处罢了。
不悔低头含住那颗晶莹,尝到满口苦涩。
他抱紧了宋离,将人搂在怀里,嘴里一会儿“宋离”,一会儿“师尊”的喊着。
脖颈浸满湿润,不敢再动了,他已经叫这人足够疼。
放开人,不悔冷脸退开:“真扫兴。”
和衣下床,不悔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衣服丢到宋离身上。
想走,床上那人却动了起来。
他到底是低估了宋离。
“我还有话要问你。”
开口是破碎到绝望的沙哑,爱与不爱的执念散去,他终究是他的师尊。
“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别和我说什么江湖流言,我不信。”
宋离随手拢了衣襟,蹒跚走下床去,两腿打颤,每一步都像是行在刀刃上,从身到心,没有一处不是戳着疼的。
“你和南烛做了什么交易?”宋离艰难的走到不悔面前:“和我有关,是不是?”
“是。”
不悔答的很快,几乎是没有停顿。
“谈不上交易,”不悔漠然道:“他给我权力、荣炳,我离开一个心里没有我的人,很划算不是?”
“那些流言是真的,你用不着不信,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全是以前同生共死的兄弟,他们犯不着冤枉我。我做的事我认,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没对他们赶尽杀绝是惦念着从前那点情分。下次再见,就不一定了。”
“你也一样。”不悔说:“趁我还喊你一声‘师尊’,你最好赶快在我面前消失。等我对你最后那点还算美好的回忆都消磨殆尽了,你我之间也就剩下刀剑无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