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还有我妈呢?也是你吗?”简奕颤声问道。
“是啊,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穆博衍很坦诚的承认。
“为什么!”简奕想歇斯底里的控诉,结果却是自己先哭了。
“因为你呀。”穆博衍全然没有半点做坏事后的心虚,语气那么坦然,那么光明磊落,“因为你是第一个让我感到不爽的女人,我看中的东西必须要得到,忤逆我的话,我也只有还以颜色了。得罪我的下场嘛,你也看到了,你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无需我多说。”
简奕捂住眼睛,痛苦的叹息一声,无声的,无息的,“你要报复我冲我来就可以了,为什么连我爸妈也不放过!得罪你的人是我,不识好歹的人也是我!”
穆博衍依旧在笑,像极了英剧里风度翩翩的绅士,连声音都那么的完美无缺,“原本我只针对你一个人,可你不上钩,我只好一网打尽了。养不教,父之过,所以你做错了事,你的父母也要付出代价。”
“原本你生日那天,我想给你一个惊喜,让你顺势回到我身边,想捧着你,给你钱财,给你荣耀,把你捧到最高的地方,然后再推一把,让你跌得粉身碎骨。此路不通,我只好选另一条。网上那些动作的花费不过十几万,就算有赔偿,也不过一百万。原本,这些钱都是你的,可你不要,我也只好撒钱做善事,壮大那些互联网公司了。”
“穆博衍,你这个变态!我要告你!”简奕被他云淡风轻的话激得理智全无,发狠的骂着威胁道。
“没关系,你去告。拿几十万陪你玩儿,我乐意之至。拼财力和人脉,就算你们家倾家荡产也不是我的对手。”穆博衍全然不怕简奕的威胁,穆家最不缺的就是钱,现在社会,有什么是钱摆平不了的?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有意义吗?”简奕搞不懂穆博衍这么报复的原因。
“是吗?我只听到你在哭。那些钱对我来说不过九牛一毛,何来的自损八百?”穆博衍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听你哭得这么伤心,我真的很高兴。”
简奕已经没有想象力没有力气去吐槽穆博衍的变态和手段,只质问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我过我们?是不是我死了你才开心?”
“我做事向来都没有那么绝,死有什么好,活着受罪才是最好的惩罚。至于什么时候松手,看我心情喽,又或者,看你的表现。”穆博衍此刻的语气,就像是在逗弄一只不听话的宠物狗,很有耐心,很宠溺。
简奕闻言,绝望的挂断电话,把手机放一边,趴在桌子上哭。这种无力感,就像回到那个时候。但那时他们还有退路,现在却是退无可退。连累父母受罪,她不愿再重复那时候的经历。
空调还在轰轰的转着,室内很凉快,一拉开玻璃门,令人窒息的热浪扑面而来。那种进退无路的无力感,断送了她所有求生的yù_wàng。心灰意冷的拦了一辆出租车,往离家最近的大桥那边去。
现在是下午三点钟,正是一天中气温最高的时候,三伏天的热,是那种无论心再冷,也无法直视的酷热。走上大桥,桥底是轨道四号线,列车正轰隆隆的驶过。大桥很高,离江面有十数层楼的距离,揽尽两江三地的城市风光,各处都是匆忙的脚步。俯瞰脚下,汛期的泠江也不再清净,浑浊的黄和长江混为一体,大夏天里依旧波浪滚滚,水流湍急。
跳下去的话,是不是就能一了百了……
“大热的天,你在这里做什么?”顾言初从简奕背后一把拉住她。
简奕的思绪从漫无目的的远方飘回,抹了眼泪,扯谎说:“没什么,我散步呢。”刚才想得太远,竟没发现顾言初来了。
“散步?”顾言初撑着把遮阳伞,在他都无法忍受的四十度的高温天里散步?他看怪物一般的把简奕打量一通,然后拖着她往回走,把人塞进车里后,给了她一瓶防中暑的淡盐水。
车内空调开得很足,让一下进入冷空气的简奕抱臂打了个寒颤。缓和一会儿后,才接过顾言初递来的水,灌下之后说:“谢谢。”
还有很浓的鼻音,脸上的泪痕未干,眼圈红红的,刚才她那架势,分明就是想自杀。想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但自觉没立场开口,只得问道:“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没关系,我歇会儿过后自己回去。”简奕拒绝他的关心,把流出的泪水擦了。
顾言初拿出电话来,为了免去简奕的抗议,在微信上问了夏芳苓她们家的地址。夏芳苓抱怨了一通简奕大热天还乱跑,又向他道了谢,说她亲自来接她。让人无法拒绝的语气,顾言初只好说他把简奕送到老区临江的公交车站。
“谢谢你啦,我等下就打车过来。”夏芳苓打字回道。
简奕的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顾言初拿了一包纸巾给她,她擦了眼泪和鼻涕,哽咽着问道:“你们有钱人是不是可以为所欲为?可以随意糟践一个人的尊严?可以想让人生不如死就生不如死?我们这些市井小民在你们眼中,是不是可以随意践踏?”
她一连串的问话过后,哭得更凶了,大哭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