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一片,还想举刀再战,被为首的浪人阻止住。
“我们乃是日本使团成员,敢问阁下高处。”浪人首领自感情势不对,亮明使团身份。
梁检虚抬了下眼皮,从礼部右侍郎手中接过折子,轻轻晃了晃说道:“日本朝贡,船限二艘,人限二百,刀不过三十,违则以寇论,阁下真要是使团人员,那我可要好好跟太政大人说道说道了。”
还没等这群倭人缓过神,五城兵马司赶到,将丁字街口团团围住,中城指挥使下马跪拜道:“臣等巡查失职,殿下受惊,请殿下降罪。”
众人一片哗然,奈何已被官兵隔出包围,纷纷挤向前排,想一睹大启郡王风采。
“殿下,人多势杂,不宜久留。”叶翀一直警觉地护着他,见巡查已到位,便劝道。
梁检冲他笑着点头,转而对指挥使说道:“这几个贼寇冒充日本使团人员,统统抓了。”
指挥使领命,三下五除二就把那群倭人绑了带走。
梁检疾步走过街口,冷冷撂下一句,“倭贼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今天好抽啊……我自己都看不到更新。
第28章木邦
次日,梁检依旧在礼部坐班,随手翻到木邦土司的朝贡奏章,署名为刀帕,去岁朝贡大会他虽未参与,可也记得木邦土司应是罕温家族,为何今年变成了刀帕?
梁检对门口的亲卫说道:“去将郭大人请来。”
礼部尚书郭崛就在前堂办公,片刻便急匆匆赶到。
梁检免了他的礼,直接问道:“郭大人,我记得木邦土司是罕温家,为何今年朝贡奏章内署名为刀帕?”
郭崛道:“殿下有所不知,年初木邦大相刀帕上书,罕温家族内乱,发生冲突,族内互屠,全族无一人留存,导致木邦土司空悬,皇上特批大相监国,竭力寻找罕温家遗孤。但至四月,木邦百官上书,罕温家已无遗孤,请批大相刀帕为木邦新土司,皇上准许,命礼部亲制册宝册印,封其为木邦土司。”
梁检一脸云淡风轻,心中已是三尺寒冰,老皇帝处理边疆问题,一向是多一事不如省一事,省着省着就出事。木邦是大启西南最大的盟友邻邦,天然人肉屏障,身后就是狼子野心的缅邦和暹罗,这么严重的问题,居然如此轻率。
“殿下,可是有不妥之处?”郭崛见他垂目不语,惴惴不安地问道。
梁检被他打断了思绪,心思略微一转,说道:“去把户部云南清吏司郎中,兵部云贵主事叫来。”
郭崛不明所以,只好先领命找人去。
此事太过蹊跷,西南少民地区虽说民风彪悍,但自罕温统一木邦,教化已久,照搬藩王制度,兵权也算集中,怎么可能闹到族内屠杀殆尽,简直骇人听闻,其中必有蹊跷。
两部相关人员皆是五六品的芝麻官,突然被郡王叫来问话,吓得要死要活,战战兢兢地进了内堂,扑通倒头就跪,把刚巡查回来,走到门前的叶翀吓了一跳。
梁检曲指敲着那份奏章,看到他招招手。
“殿下,这是怎么了?”叶翀径直走到桌案边,看着堂下筛糠似的官员问道。
梁检默默递给他木邦奏章,对底下的人叫起赐坐,说道:“今日叫二位大人来,只是想问云南与木邦边境这几月有无异常情况?”
两个芝麻官面面相觑,兵部云贵主事率先回道:“殿下,木邦与我大启素来交好,边境安定,下官年内并未接到云贵边卫军报。”
梁检眼神一黯,随问道:“那户部有无木邦边民骚乱,或是大批边民入境的奏报?”
户部郎中:“回殿下,并无。”
叶翀举着那本满是马屁话的奏章,看不出个所以然,问道:“殿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梁检碍于外人在场,不便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他,仅是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殿下,下官记得四月时,云南月内奏报提到,木邦通报云南孟定府,有贼人偷盗土司印信,越喳理江入我大启境内,请求搜捕。”兵部云贵主事处事灵活,立刻禀报了相关情况,并补充道,“孟定府上报云南布政司后,周边搜寻二月有余,并未见此人踪迹。”
“知道了。”梁检挥手叫二人告退,心内将信息串联一遍,一种不祥的预感升起。
他背手走到堂中,持珠在指间转了一圈又一圈,冷风穿堂而过,吹起他的袍角,“木邦都城与我边城勐卯、孟定隔江而望,王族骚乱,全族被屠,边地即无民乱也无兵乱,足足四五个月,就一个过江之贼?”
梁检关上堂门,挑开炭火盆的封门,橘金色的火焰立刻跳出来,燃过的炭头啪啪作响,礼部衙门烧的是普通乌炭,不比勋贵府邸的兽金炭、银屑炭,淡淡的细烟扑在半空。
“西南蛮荒之地,民族聚居不通教化,王室移族惨案也不稀奇,木邦统一前,德宏土司也是全族被灭。不过,木邦毕竟是我大启屏障,也当警醒异动。”他拉过梁检烤火,礼部内堂虽不大,但炭火笼就一个,案前坐久了手脚冰凉。
“祸不单行,福不双至,西南边境常年有罕温土司镇守,我边备怕是松懈不堪,这种异动绝非好事。”梁检双手悬在笼边,跳动的火焰给他深黑的眸子抹上一层诡异的金色。
“需要通报兵部吗?”叶翀脸上一本正经,捉住他的指尖在手心里搓了搓。
梁检举起持珠抽在他手背上,这色胆包天的玩意儿,是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