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角,唯恐说的慢了就会如同那些被分尸的同伴一样命丧黄泉,极尽详细的飞快描述着美少年坠崖的情景。
却不知那自以为毫无隐瞒的描述,便是字字扎在了王爷的心头上,终于在看到崖边树枝上挂着的半片青色锦缎时,飞起一脚将那心存侥幸连声求饶的土匪踹下了山崖。
那力道几乎将人踹飞到对面相隔数十丈的山壁上,飞到一半方中途断线的风筝般掉进了浓雾里。
第46章
正在此时,随后赶上山来的李恪紧跟而至,正好目睹了王爷怒踹活人的一幕,也是震惊的脚下顿了顿。
方才他从前面过来,看到那一地残肢断骸,血流成河,便已是深深的领教了王爷的残忍暴戾,心中巨骇,此刻亲眼看着那崖上仙子一般的人物衣袍染血,凤目狰狞,才意识到这才是那个沙场朝堂上皆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狠拧魔头,白担了一副欺人的好容貌。
李恪终是耐不住心中的焦急担心,一顿之后便快步上前,急迫的问:“阿阮呢?阿阮在哪里?”
话音刚落,崖上的人霍然回头,竟是二话不说便冷冷喝道:“将他给我抓起来!”
李恪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一左一后两名身手矫健的黑衣人按在了地上。不由得大声喊道:“定王这是作何!”
苏辄一双泛红的凤眼冷冷的盯着地上挣扎的少年,咬牙切齿道:“保平郡王是被你引出宫外,如今郡王遭人绑架,下落不明,本王倒是要问问你,郡王出事之时你在做什么!又要如何证明你与此事无关!”说完便一挥手:“带下去,严加拷问!”
李恪本就因为弄丢了阮清而自责忧心不已,连着两日都没能合上眼,只恨不得一刀先剐了自己,如今被苏辄当头怒骂,倒也生不出辩驳的念头。但听到阮清下落不明,整个人顿似被一头冷水浇下,疯了一般挣开黑衣人的束缚,不敢置信的跳起身叫道:“你说什么!”
苏辄却再不看他一眼,只冷冷道:“你最好祈祷阿阮没事,否则本王不介意送你一道下去陪葬!”然后便厉声对赶上来的护卫吩咐:“派人下山一寸寸的搜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李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正磕在一颗尖锐的石头上,刺穿了膝盖,鲜血顿时染红了裤子,然他却好似感觉不到痛楚,呆呆的望着空荡荡的山崖,最后被那两名黑衣人一路拖下山去。
苏辄下山后并未立刻回转京中,重回了山下的驿站,便在山下随时等候手下的消息。
然而直到傍晚,回来的人皆是没有结果,苏辄便坐在客房里,面色阴沉的对着一桌子分毫未动的饭菜,听着来来回回的手下胆战心惊的汇报搜寻情况,俊脸几乎阴冷的滴出水来。
子夜,终于有一队人快马赶回,带着一件青色的杭绸锦衣前来。这件衣服一看便是阮清所穿的外套,与挂在崖边的那片碎布一个材质,但除了衣摆处缺失了一块之外,肩膀上也划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护卫将衣服捧到苏辄面前,垂头禀道:“属下们在山下找了一整日都未见郡王的踪迹。而山下正是流经城外的碧河,属下们猜测郡王许是坠崖后中途被山壁上的树木挂了一道,掉进了河里,被河水冲到了下游,便沿着河岸一路往下寻找,在几十里外的一处河岸上找到了这件衣服。”
只有衣服而不见人,显然人已经被河水冲走。然而这条河越往下游水势越加湍急,一直汇入东海,如若人没有在中途被打捞起来,便极可能会被一路冲进东海龙宫,做那龙王的快婿。只是这话便是借护卫一百个胆也不敢说出来,只大气也不敢喘一个的低着头等候指示。
苏辄闻言大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震得碗碟齐齐飞起桌面一截又落下。“那就沿河到两岸仔细的找!所有村落住户一个不漏挨家挨户的找!若是找不到,你们就不用回来了,直接提着脑袋去东海把水喝干吧!”
护卫颤着声应了,心道,便是把所有人撑死,也喝不干东海的水啊。然而下一瞬,便见着那被拍了一掌的桌子忽然轰的一声四分五裂的碎了一地,众人不敢再有半刻停顿,急急的退出房间去执行命令了。
密集紧张的搜寻持续了整整三天,护卫们几乎翻遍了沿河所有的村庄住户,只差没将两岸的土地给一寸寸刨开来,却仍是没有半点阮清的踪迹。有人甚至绝望的已经做好了奔赴东海去喝水的准备,只待濒临崩溃的王爷一声令下,便放开裤腰带投身深海龙宫。
想来天机卫建立百年,代代传承至今,尚未完成真正的复兴使命,便要因一个意外殒命的花样少年终止于此,真真是令人痛心疾首死不瞑目啊!
主子这是疯魔了不成?便是当年亲兄长被害,尚且能够保持冷静,伺机等待的人,如今却全没了分寸,真不知那娇滴滴的美少年究竟给主子下了什么mí_hún汤!
就在所有人都绷紧了最后一口气,满心惆怅的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开拔东海之时,终于在第七日上传来了一个消息。
而此时,被人日夜挂在心尖上,掀起大半尧国河土动荡的人正坐在一间清净爽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