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溪隐隐想到什么,却不敢直言:“如今……暗影的主子是何人?”
“暗影早被先皇收编为皇家暗卫,如今,暗影的主子只有一人……”李敬亭两眼微合,叹息一声。
“你是说……”苏越溪面露痛楚之色,良久,除了叹息,别无他法:“是她么?”
“李某独揽大权,得她猜忌,亦是不奇。”李敬亭叹道:“古来帝王,有几个能做到用人不疑?”
“可她是——”
“她是天子,是司徒皇族唯一的血脉,如此而已。”李敬亭背负双手站了起来,一时间,他的背影萧索,看上去竟像是老了十来岁。
“对权臣心怀戒备……”
“她做得很对。”
“很对……”
在骊山泡温汤本就是一件舒心惬意的事儿,更何况还有心爱之人陪伴在侧,自是逍遥自在得紧。
可上天仿佛见不得司徒毓轻松一般,李敬亭遇刺之事很快便被快马呈递到了骊山。当时两人正在温汤之中戏水,闻言皆是一怔。
“中书令可有受伤?有没有牵连到夫人?”司徒毓疾声问道。
“李大人遇刺伤重,如今生死未卜。”
“什么?!”司徒毓匆匆擦身穿好了衣服,道:“请了太医没有?”
“说是宫中留守的太医都过去为李大人诊治了,”面对震怒的司徒毓,太监总管答得战战兢兢。
“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刺杀朕的……朕的……”
“毓儿,你先冷静一下。”身后林继亦披衣而起:“高公公,来书上可有说刺客抓住了没有,是谁派来的?”
“回殿下,长安那边的消息说,刺客被当场格杀,没能审问出主谋。”高公公恭敬答道。
“林继,你说他会不会有事?”司徒毓有些慌了。
林继伸手将她揽在怀中,柔声宽慰道:“李大人并非福浅之人,定然不会有事的。若你担心,不若咱们即刻便启程回京如何?”
司徒毓闭上眼睛,片刻,缓缓地道:“不,先不回去。”
“我不过方到骊山,长安城中便接二连三地出事,先是长安弘农两令猝死,继而是中书令遇刺……”她冷冷一笑:“某些人真当自己可以无法无天了么?”
“毓儿……”
“我倒要看看,我不在长安的日子里,那些人究竟能闹出多大的花样来!”司徒毓衣袖一拂:“高吉,传朕旨意,要太医署全力救治中书令,不得有误。监国一事,交由尚书省门下省共同商议处理。”
“是。”
第七十九章 警钟长鸣
“怎么,这茶不好喝?”唐赋用茶杯盖轻轻拨弄着茶叶,悠然问道。
“你家里的茶,又怎会不好喝。”对面那人端端正正地跪坐着,一点碰茶盏的意思也没有。
“你久久不碰茶盏,莫不是怕我在茶里下了毒?”一抹清浅的笑挂在唐赋嘴角,此刻他淡淡反问,却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这茶是诗儿亲手所煮,你只管放心喝便是。”
那人仍是不去碰茶杯,只是道:“今日将我请来,究竟所为何事?”
“你我多年交情,无事还不能请你过府一叙么?”唐赋啜了口茶,不温不火地道。
那人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方道:“以你性子,断不会做这等无聊之事。”
“哦?”
“若当真无事,我便告辞了。”那人说着站起身来。
“且慢,”唐赋悠悠地道:“多年交情,你就不问一问我的身子么?”
那人打量他片刻,冷笑道:“我看你像是好彻底了,有何好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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