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耀因为声响而抬起了头,看到三个站在门边的人,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抬手揉了揉下意识皱紧的眉间,站起了身,“要走了?”
“恩,来跟你告辞。”
水耀颔首,笑容让人感觉温暖。
然后一行人就被送到了城门边,不知道为什么原本雷打不动的雪凌会在那个时候也醒过来,结果死活也要过来送人,拉着琉璃的手不肯松开的同时头还是一点一点地显然就是随时要睡着的样子。
琉璃轻轻拍了拍那颗已经不受控制的脑袋,好笑地把雪凌交还给饲主,“手边的东西交一部分给司蝶做也没关系吧,这样下去雪凌宝贝太寂寞的话我可真的会把他抢过来哦。”
水耀露出了无奈却柔软的笑容,“知道了。”
琉璃微微笑起来,还是那样媚人入骨的姿态,但是这样的笑容里面埋藏着真挚,很深很深,却也很浓很浓,他在雪凌微微抬起的脸上大大亲了一口,“雪凌宝贝我走了哦,会回来看你的。”
已经意识模糊的雪凌缩在水耀怀里,揉着眼睛点点头。
“那么,路上小心。”
水耀这个人有时候真的让人觉得很捉摸不透,明明总是透着无形的威严,但却永远会让人感到更多的温暖。
这也许也是永夜和墨弦没有退会的原因之一,因为总有一些人,是无法拒绝那样的温暖的。
渴望着、被吸引着、即使伤痛都没有关系地追逐着——
永夜拉过他的手的时候,墨弦突然觉得很多无法释怀的东西、都无所谓了。
因为小爱有着收集稀奇古怪材料的癖好,于是总是四处乱跑神出鬼没的关系,要找他还真是有一点难度。
但是永夜说没关系,这种事情只要问涟就好了。
墨弦的额边滴下一点冷汗说,对哦,我怎么没想到。
永夜坏心眼地笑起来,将他搂进怀里准备睡觉,是啊,为什么呢——
琉璃怎旁边轻哼了一声,小墨又被欺负了呢,还是到我这边来比较好哦。
火光无规则地跃动,三人的影子被逐渐拉长……
月朗星稀,温暖异常。
出乎人意料地,到了普隆德拉大教堂找涟的时候,竟然在房间里看到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趴在桌上的艾利思。
先前刚到首都郊外的时候,琉璃突然惨叫了一声说是想起了重要的事情要去办,很快就会回来和两人集合,所以墨弦不用太想他之类的。
墨弦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奇怪,永夜在一边虽然没有露出探究的表情却也知道琉璃没有说真话。
先前听到目的地在首都的时候,琉璃的脸色虽然只有一刻但是确实是变了的,墨弦可能没注意到,但即使再细小的变化也不可能逃过永夜的眼睛。
他在抗拒首都,但是到底又是——为什么呢?
当然,八卦别人的隐私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兴趣,而且除了墨弦之外,也很少有事情能够激起他早已麻木的情感,所以即使因为不想让墨弦失望而接受了琉璃的同伴关系,他还是没有准备去管太多。
从另一种角度看来,这或许是永夜的温柔也说不定。
于是暂时和琉璃分开,约定好在保持联系的情况下不出意外就在一周后的郊外地区会合。
在这种情况下省略掉了互相介绍的环节,墨弦虽然对要千方百计找到的对象就在眼前而感到些微的无法适应,但转念一想小爱果然只有总是和涟一起出现才显得正常,于是再没有想太多,比起那些有的没的,一向“地球围着他转,他围着涟转”的艾利思一副病泱泱没朝气的样子反而让墨弦感到在意,“小爱……”
这么叫了一声,垂着一双眼睛不知看着哪里的艾利思的眼珠动了动,随后撑起眼皮看了过来,一见到门口的人,立刻起死回生般从桌前直起了身,二话没说就往墨弦身边冲,但才迈出一步就听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哼哼唧唧地抱着腿弯下了腰,一边在书架前将先前手中的厚重经典放回原处的涟根本懒得往某个含着眼泪喊“麻了麻了~”的人那里施舍一眼,纤长的指点在书脊上仿佛在做确认。
永夜靠着门框双手环胸看人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在蔑视,不过连坐着都坐到双腿麻木的家伙还真没有不被鄙视的理由,眼看着涟见死不救,墨弦的同情心总算还是泛滥,走到还在揉腿的艾利思身边,也许是因为没戴奇怪的头饰身上繁繁复复的装饰品也被除去了的关系,红色的发丝柔软地贴在皮肤上,长期被严严实实裹在装备里的皮肤病态般的白,其实艾利思的骨架根本可以称得上纤细,这种时候看上去竟然让人感觉意外得瘦弱。
这种感觉迅速地划过墨弦的心尖,带着让人措手不及的恍惚感——为什么小爱看上去,好像刚刚大病了一场呢?
艾利思自然不知道墨弦的迷惑,一双灰色的眼睛因为先前雷声大雨点小的叫唤竟然真的覆上了不易察觉的薄雾,他龇牙咧嘴地直起身,瘪着嘴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其实很久之后墨弦还是有些无法适应每次一在涟那里吃了亏就跑到自己面前撒泼无赖的艾利思(不过说实话如果不是关系到什么限制人身自由的问题的话,这家伙似乎是真的心甘情愿被涟折磨到死的),他又吸了一次鼻子,才准备开口,就听到涟平静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牢骚发够了?回床上睡觉。”
“……涟——我还一句话都没说啊——”艾利思惊讶地一个回头正巧对上涟淡然到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