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墨弦却切实感觉到了那样淡然而平静的温柔,是十字刺客隐藏在冰冷表象下温暖的情感。
他在床上躺了没几天,发懒似的就等着永夜来伺候,然后在对方挑着眉就差冷笑之前乖乖下床,干咳两声,然后笑,“所以这就是爱的力量嘛。”
一不小心就把平时勾搭美少年美青年的台词用上了。
话一出口就知道要糟糕,于是早两天就好得七七八八但还赖在床上装死的家伙立刻撒腿往外跑,才跨出去一步就被动作迅捷无人能及的十字刺客一手提回来。
墨弦撇着嘴角。
永夜意味深长地笑起来,“身体才刚好,跑什么?”
你笑得那么恐怖,谁不跑谁白痴。
墨弦在心里小声嘀咕,一回头露出个灿烂笑脸,“永夜,我做饭给你吃好不好?”
回答是当头落下来的一个吻,就像是要刻入灵魂。
原本还病怏怏的某人生龙活虎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添乱。他在屋子旁简陋的厨房里转来转去,首要问题是:生活。
墨弦偏过头,咬着嘴唇想了想,蹲在木柴前有些苦恼。打火石擦了半天不起火,他的手指却都要被磨破了。
诶,难道他就要输在起步的地方?绝对不要!
手托上下巴,竖起另一只手的食指放在眼前,下一刻一簇细小的火苗昙花一现般闪过。
墨弦勾着嘴角满意地笑起来——所以说,魔法在任何时候都是便利的东西。
话是出自大陆中珍稀动物般的超魔导士嘴里,但有没有依据就不得而知了。
永夜在一声巨响之后看到冒着滚滚浓烟的厨房,这种时候也顾不得某个人一开始瞪着眼睛说的“你要是敢踏进来一步我就……就……”赌咒。
虽然那人“就”了老半天也没想出威胁的话,不过那从性质上来讲就算是赌咒没错了。
永夜把还愣愣看着焦黑的料理台和漫天火光的墨弦从厨房里拉出来,超魔导士委委屈屈地皱着被熏成黑炭似的脸,“什么嘛……只不过是5级的火箭术而已啊……”
你也估量一下自己的水平再考虑5级火箭术是个怎么样的威力吧。
永夜把人拖到井水边,打出干净的水给他擦脸,墨弦还在愤愤,“永夜你等着,我现在就用水球把火给灭了。”
说话就提起水桶要冲回去。
立马被十字刺客抓回怀里按牢,“无所谓,烧了就烧了吧。”
可是……那是厨房耶。
看着怀里的人明明长着一张如此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偏要摆出小孩子似的可爱表情,一点自觉都没有。
永夜无奈地笑起来,“在空地上做东西来吃也是一样。”
“什么啊永夜,一副‘没把厨房造在房间里实在是太好了’的表情。”
墨弦扁着嘴抱怨起来——难得想展现一下自己的心灵手巧的啊~
于是,埃索亚特·墨弦,展现贤惠的机会华丽丽地溜走。
温存
首都普隆德拉位于大陆的中心位置,一圈圈的城镇或是魔域将它包围其中,显得如此珍重。
而它的夜晚却这般寒冷,即使被紧紧包裹,依旧阻不住穿梭来去的寒风。
屋子是木头做的,只是简单的休憩场所,于是郊外的冰寒像是能从每一个缝隙孔洞之中钻入般,刺入骨髓。
墨弦穿着单衣坐在床上拥紧被子,顺带抱住自己的胳膊,蜷成团子状缩头又缩脚。
永夜说要到屋外布置必要的陷阱,虽然首都的治安很好,但是不能保证郊外不会有杀人越货的恶劣家伙游荡,更何况,他从来讨厌在睡梦中还有人来打扰。
自然、这个“有人”排除墨弦在外。
墨弦把全身都尽量缩到最小的程度,但还是止不住全身打颤,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盼到永夜出现在了门口——墨弦很肯定地认为:这下必定是一只误闯的绿棉虫都爬不进屋里了。
他哆嗦着手,扯住走到床边解衣服的十字刺客的紧身衣下摆,微微抬起的眸子湿润又晶莹,“唔,永夜,快点啦……我冷。”
十字刺客停下动作,随后俯下身伸手抱住了某个全身都在发抖,声音软腻显然是在撒娇的超魔导士,感觉到了有人遮风挡雨便立刻很自觉地整个人都缩进去的家伙把脸埋|在十字刺客的胸前左右蹭了蹭,心满意足地轻吐了一口气。
永夜挑起一边的眉,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可惜埋|着脑袋的墨弦看不到,“你今天倒是挺热情。”
“永夜,给热热被窝。”而墨弦显然是没听清前一句话,只管把人往床上拖。
被扯着手臂的永夜顺着墨弦的动作自然而然就把人压到了身下。
而此时的墨弦还满脑子都是:唔,为什么我的体温要随着温度变化而变化啊?这难道不是变温动物的特点吗?
转念一想又觉得——夏天热了靠着、冬天冷了抱着,永夜真是便携又好用……
于是回头很狗腿地要给“爷”笑一个,才转个头却被笼下来的阴影弄得没了立场。
嘴在下一刻被堵住,是熟悉了的永夜的味道,他的舌带着滚烫的热度,在口腔中描摹出惯常的路线,勾过齿列又扫过牙根,纠缠之下缓慢地舔过粘膜。
耳边荡漾的水声让墨弦瞬间升温,这才发现自己目前正被人圈在怀里压在身下。
永夜的脸近在咫尺,几乎是要模糊了轮廓的一个距离,脑袋像是缺氧般响着警报,嘴唇上摩擦而过的是另一个人柔软的触感,有一种要被吞噬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