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随着轻描淡写的一句,那柄匕首深深刺入薛怀义的心脏,又利落地拔了出来,再狠狠地补刺几刀。
薛怀义捂着伤口,膝盖发软地跪在地上,侧头望着淡漠走开的凶手。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那人没有理会他,径直打开大门,门外出现了几个手里握着木棍的壮妇,一个个冲了进来,围着重伤的薛怀义一顿暴打。
门院外,隔着高墙,上官婉儿正低头嗅着梅花,手肘搁在石桌上,听着墙的那边薛怀义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她像是一尊泥佛一般无动于衷,又闻身后传来的稳健的脚步声,平静无澜的眼睛里才有了一丝波动。
“小风,给张天姑娘上一盏茶,她累了。”
张天静静地站在婉儿身后,一言不发。
夜凉如水,华灯初上。
婉儿斜靠在石桌上,没有回头。
张天笔直挺立,没有再走过去。
“你让我做的事情我都做完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了。”张天说。
“太平公主答应我只要我替她除了薛怀义,就借给我司马安。”婉儿幽幽地说着,表情在黑色的夜里晦明。
张天看着她的侧脸,高墙遮挡了原本应该落在她身上的月光,让她变得更加神秘莫测,捉摸不定。
“其实这买卖我也不赔本,”婉儿痴痴笑着,“既除掉了薛怀义这个眼中钉,也获得了我想得到的东西,何乐不为?”
“司马安不是物件,就算公主肯,她也不会答应。”
“我知道,”婉儿微笑,“我就想试试。”婉儿起身,踱步到张天身边,绕着她走,“薛怀义已经惹起众怒,武家兄弟恨他,太平公主恨他,朝中大臣也恨死了他,不单如此,离长安百余里地的百姓都恨他。”
“百姓?”
“皇上崇佛抑道,赐了白马寺千余亩土地,薛怀义养了三千律僧,七千武僧,谁能不忌惮?单是白马寺一座寺庙,每月吃掉大约三个郡县的口粮,此贼不除,不以平民愤。”
张天默然,婉儿看似鲁莽的举动,实则考虑周详。
“薛怀义是皇上的禁脔,杀了他,明日怎么向皇上交代?”
“其实皇上心里也有数,”上官婉儿顿住脚步,睨着那队抬着尸体行进来的人对着张天道,“太平公主已经物色了两个人进献给皇上,相信很快就能够冲淡皇上的愠怒。”
“不怕此二人再次变成薛怀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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