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哪?”他的声音低沉得仿佛要碾碎人的心脉,眼里流光灼灼,闪出殷红的血色,让那一侧的男子脸色煞白,却见了他眼里焦灼的流光,忽而笑了。
黑衣男子此刻却不惊反笑,满面嘲讽。
“卫锦,你也会怕么?你也会替他人惊惧?哈……如此我便是死也值了……”
尖锐的笑声划破漆黑的夜空,眨眼之间,仿佛一团黑云自眼前散去,寂静的街道里一片死寂,便只剩下一道空茫伫立的白色身影,忽然踉跄的一退,血流便从口里吐出,白皙如玉的面上一片苍白……
青柠……擦肩而过,茫茫人海,叫我去何处寻你……
作者有话要说:横城怒了,卫锦怒了,沈青柠也怒了……我的人物集体暴走了……
例行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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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双生凤凰(1)
作者有话要说:此番外为横城拓野和横城槿两兄弟的故事。
此番外bl倾向。
请不喜bl的亲抱紧避雷针绕行,此番外不影响全文剧情,原谅小女子小小的yy情节吧……口水着敲字了……我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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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母亲来自南祈最古老的大宗族,他是横城大汗最为宠爱的四儿子,他是拥有高贵血统的神之圣子——从他记事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是这祈箜草原最高贵的存在。
所以他可以在这片草原的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情,在他的世界里,永远没有错误,只有小心翼翼的附和逢迎。
他可以把整圈的羊杀光,只为了羊圈里某一只羊的毛色惹他厌恶。他可以把贵族老爷的衣服扒光抛进雪地,只为了吸引路过的鹰隼啄食。
他是这草原上的霸王,人们见了他,总是眼神闪躲,那时他不明白,只当是他们卑微的臣服。
直到十四岁的那一天,他遇见了那个改变一切的人。
他清楚地记得,那是刚入晖月的季节,水草丰满,马羊肥硕。借着天气晴好,牧民们忙着拿出家里的卤肉干菜棉被毛毡晾晒通风。
于是每当穿过牧民的毡房,他和马伴们便故意把马骑得飞快,激起满地烟尘积水,只觉得把卤肉衣物溅上粘上一层泥污甚是有趣。
那天他就这样在一片干货的面前飞驰而过,勒马转身,风声清凉,马蹄飞溅起晶莹的积水,在明媚的阳光下映出迷离的彩虹——
在那一道七色炫彩之后——他第一次看见一双满是敌意的眼睛。
一个衣着破旧,脏发蓬乱的少年,比他年长一两岁的样子,脸面被泥污染的漆黑,唯有那一双眼睛,却明亮得仿佛是秋日里猎食的鹰隼,便狠狠的在他心底一划,又转瞬低下头去,空留下他满心寒意。
这辈子横城拓野第一次感到被憎恶。
围子里的老板听见了帐外嘈杂,慌忙奔出来,见了满地狼藉,却只是跪在他的马前磕头如捣蒜,惊得抖如筛糠。
“不知惊扰了四少爷,都是老头子的错,四少爷开恩!四少爷开恩!”
“不关你的事,让他给我赔礼!”他用马鞭一指老板身后默默工作的男孩,那老板却突然愣住了。
四下里一片安静,没人回话。许久,一个马伴在身后扯扯他的袖角,把声音压得极低:
“四少爷,这个人不吉利,让他与您回话,只怕沾惹了晦气,让赫耶陪少爷去别处玩吧。”
他转头,看着那些从来不敢在他面前说个‘二’字的马伴,又想见那个恶狠狠地眼神,一时间脑子里一片迷乱,竟默默然跟随着仆役赶回大帐。
横成家的大帐就是这草原上的皇宫。中心最大最奢华的帐篷里居住的是他的父汗,而他的母妃就住在离大帐最近的毡房里——这不仅是距离上的接近,也说明他的母亲是父汗六个妻子中最为受宠的一个。
在这里,距离也代表了地位。
一日的兴致都被那个莫名其妙的眼神破坏殆尽,他便悻悻散去了马伴,进了母妃的营帐,便小兽一般钻进她的怀抱。
王妃并不是极美的女子,一张略平的脸只能算得上白净,眼睛窄而狭长,却总是带着浅笑,让人心生暖意。
她此时正坐在床沿整理头发,被拓野撞散了刚梳好的发髻,见了怀里那张稚嫩乖巧的小脸,却生不出气来。
“怎么了?受气了?”
母妃握着小小的象牙梳在他蓬乱打结的黑发上细细梳理,从发根到发尾,一下下一缕缕,温润安详。
这孩子就像是草原上最暴躁的马驹,总是风风火火急躁粗心,每每她想管束,可他父汗总说好动淘气的孩子才有将帅之勇,遂是一味的放纵他的野性。
只是年纪越长,总要收敛心性才好啊……
“受气?哼,这草原上还没谁能生出这个胆子!”
卧在母妃怀中的稚气少年忽然直起身子,说的霸道十足,可此时心里却突然划出下午的那双阴冷的眼神,不由微微一呆,耳际划过一丝清凉,却是母亲为他整理好了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