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亮摆摆手:好了。你马上去告诉外面唱歌的弟兄们,所有伤病员立即回到各自的帐篷。
战俘答应着刚要转身,赵亮又喊住了他:“等等。我再重复一遍,这是党支部的决定,是纪律,任何人不得违反。为了声援其他战俘营的弟兄们,我们71的歌声绝不能停下来,但我们必须保存有生力量,除了伤病员外,各小队的敢死队员也不得参加今晚的声援活动。”转向另一个战俘,你马上通知伙房:准备姜汤,辣椒汤也行,争取每一个出去的同志都能喝上一碗。
战俘们手挽手,肩并肩,引亢高歌。
雨水无情地泼洒在战俘们身上,不少人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但他们仍在坚持着……
歌声一直回荡在巨济岛上空,不时从对面的72战俘营,还有远处传来一阵阵回声。
铁丝网外,对峙的美军士兵渐渐放松了警惕,他们放下了枪,有的三三俩俩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有的迷茫地看着对面的战俘,他们无法理解这些眼中的“怪人”。甚至有几个士兵听得入了迷,不时发出“ok,ok。”的赞叹声。
夜半时分,趁着风雨掩护,吴林和丁文还有几个战俘悄悄溜到了操场上。他们使用着自制的工具开始挖坑。
探照灯不时扫过来,几个人也只好不断地匍匐在泥水里。
早春的朝鲜南方,虽然已经有了春天的气息,但大地还没有完全解冻。坑挖下去不到一尺,便是冻土。丁文焦急地:吴营长,照这样挖下去,天明这坑也……一战俘接了腔:妈的,这鬼地方下面全是冻土。吴林瞅瞅身旁刚挖了尺把来深的土坑:那咋办?丁文着急地来回瞅着,借着探照灯光,突然发现了不远处堆放的一堆汽油桶,
眼前一亮:营长,有办法了。
几个人摸了过去,更令人喜悦的是,丁文在一堆汽油桶中间,发现了几只没有盖的旧桶,仔细看过,原来这是去年冬天美军取暖用后遗弃的旧桶。
丁文笑了:看来,还是得感谢大鼻子啊!
吴林拍拍旧油桶:奶奶的,这是老天帮忙。这玩意,不赖,咱这回省老劲了。
三个汽油桶围成一圈。
高盟和一个战俘扛来了旗杆。旗杆是高盟和几个战俘拆了帐篷的支柱用铁丝绑起来的,有十米来长。
竖好旗杆,几个战俘飞快地往里填着土和石块。
赵亮望着不远处屹立的旗杆,脸上露出微微笑意。
高盟:团长,这下问题都解决了,咱们就等着明天天一亮,升国旗了。
赵亮默默地点点头。他憧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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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初霁。海天一色。
伴随着太阳跃出海平面,五星红旗冉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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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又落泪了。
几十个战俘整齐地站立着,每个人的左臂上缠着一条红布。
吴林跑步走出队列,敬礼:报告大队长,71回国大队国旗护卫队集合完毕,请指示?
赵亮回礼:同志们,巨济岛的第一面五星红旗即将在战俘营上空升起。我们的任务是……
吴林:国旗与我同在,我与国旗共存亡!
战俘们齐声高呼:
国旗与我同在,我与国旗共存亡!
赵亮热泪盈眶,从高盟手中接过叠得整整齐齐的五星红旗,缓缓低下头,深情地亲吻着。
国旗在护卫队队员手中传递着,人们亲吻着国旗,泪水滴落在国旗上……
吴林:国旗与我同在,我与国旗共存亡!
战俘们齐声高呼:
国旗与我同在,我与国旗共存亡!
……
口号声,回荡在战俘营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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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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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不眠之夜。也是一个充满野性的杀戮之夜。此时此刻,人
的尊严在最丑恶的兽性面前,被蹂躏、践踏。
自由大礼堂已经成了血的世界。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土台正中悬挂的那幅宣传画上溅满了鲜血。就连十字架上受难的耶酥浑身也是血渍斑斑。
不大的土台上,到处是鲜红的血水。血泊中,横七竖八躺着好几具尸体。一个个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旁边放着的铁盆里盛着少半盆人肉。
李大安象疯了似地在土台上走来走去,挥舞着滴血的匕首,不停地咆哮着:奶奶的,不怕死的,站出来!
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从死人堆中传出:回,回家。
一个警备队员指着死人堆,惊恐地大喊:大,大队长,他,他还活着……
李大安走了过来,挨个用匕首扒拉着血肉模糊的尸体,最后停在了刚刚苏醒过来的林欣跟前,脸上一阵抽搐,哈哈大笑:“好小子,小命还挺皮实。咋样?老子再陪你玩两下。”
“林大文书,咋样?马克思不收你个龟儿子吧?”王效美也走了过来,瞪着血红的眼睛,嘿嘿一笑:林大文书,你说你这是何苦呢?你又不是**,**给你喝了甚逑**汤,,值得替他们玩命。”
林欣笑了。父亲的话回响在耳边:幺娃子,**了不起啊!一百多年了,哪朝哪代,哪个政府敢同打上门的侵略者公开叫板,真刀真枪地对着干,这是个壮举啊。看来,中国人仰洋人鼻息的时代就要过去了。就凭这一条,幺娃子,为父支持你,跟着**,去吧。
李大安气急败坏:“好小子,死到临头了,还敢替**宣传。老子这就宰了你。”说着举起匕首又要捅。
王效美拦住了李大安: